蒋之恒休息一天,第二天照常开始在初九堂走动。
看着手里的消息,蒋之恒勾起嘴角,将信纸扔进一旁的盆子里,里面还有一些正在燃烧的纸张。
“胡中藻的悖逆是逃不掉的,就算是为了不让奏稿案继续扩散,他也得背这个罪名。”
蹲在盆边烧纸的全福仰头看向蒋之恒问:“可鄂昌还没定下来。”
蒋之恒靠在椅背上,看着盆里燃烧的纸:“要先给胡中藻定罪,再扯出鄂昌,这样才不会显得太刻意。”
全福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手上仔细的烧着信纸,确保只会剩下灰烬才端着盆子出去。
刚走到门口,就正面碰到进忠,他连忙用双手抓住盆沿挡住里面的灰。
“进忠公公好。”
进忠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他手里的盆子,“嗯”了一声就径直进了蒋之恒的值庐。
“之恒公公忙着呐?”
蒋之恒见他进来,嘴角带笑起身绕过案几,走到明堂示意进忠坐下说话。
进忠挨着蒋之恒坐在下首的椅子上,手似是不经意的搭在一边,正好碰到蒋之恒搭在那里的手。
蒋之恒扫了一眼屋外,院子里有小太监走动,但不走近看是看不出两人手上的动作的。
“进忠公公怎么过来了?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
嘴上说着话,他的食指却一下一下的蹭着进忠的食指。
进忠嘴角勾起一点点弧度,曲起食指勾住蒋之恒不安分的手指。
“不日罪臣胡中藻就会押解进京,皇上已经将此事交给军机大臣和刑部共同审理,到时候还需要你和刑部的人接触一下。”
蒋之恒手指被进忠勾住,笑着用脚尖抵住进忠的脚尖:“这是自然,杂家应该做的。”
进忠垂着眼帘看了眼抵住自己的脚尖,微微用力侧了一下脚,两人的脚尖呈直线相抵。
“之恒公公这一去就是几个月,可是见过许多杂家不曾看过的风光,不知可否给杂家讲讲?”
正好全福从门口进来,蒋之恒迅速松开手吩咐全福:“给进忠公公上好茶,这次还得多感谢进忠公公。”
全福刚踏过房门,又应声退出去给进忠泡茶。
进忠见他退出去时放下门帘,换了个姿势,将手臂搭在靠近蒋之恒的一侧扶手上,凑近他压低声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