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长大了啊。”玄霖惊喜不定,又扫了一下另外两人道:“行了,该做的事都做完了,也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蓝麟天神色复杂,但还是点了点头,唤过怔怔出神的蓝冰洢尽快撤离了这里。
这片方圆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一滩滩深红色的痕迹浸湿了脚下的大地,一片肃杀和死寂蔓延……
这里已被清扫干净,由于玄霖和离峰之间的恩怨,其他武将家的侍卫倒是很给面子的将离家下人通通交给玄家侍卫处置。所以也只能说那些无力反抗的下人倒霉了。
玄霖立在那里,冷眼看着破败不堪的离府,短短数个时辰,这个南云国排名第二的武将连同其所住的府邸已被抹杀干净。而南云君主南文帝神通广大,修为高深,虽然皇城距离此地颇为遥远,但他却恐怕已经对这里生出了几丝感应。接下来玄霖就要不得不面对恼怒的南文帝了。
玄霖叹息一声,眼角的余光瞥过蓝麟天等五位武将,神色忽然一动,目光紧张的望向北方三道划过天际的流光。
那当先一道速度极快,仅仅几个闪掠就已接近玄霖几人,而身后两道也是紧紧跟随。
一位气势显贵雄而不凡的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站在玄霖面前,一位少女和一位老者也分别立在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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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拜见南文陛下!”玄霖、蓝麟天、岳落阳、纪芷兰、凌风明以及墨卿在看到那名男子的面容之时均是陡然一惊,慌忙躬身行礼。
“不用多礼。”男子淡漠的摆摆手,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到他们身上。他只是略微抬眼扫了扫在此刻显得残破寂寥的离府,神色不变,片刻后冲他们一指,开口道:“或许你们应该给朕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玄霖立即恭声道:“陛下,事情是这样的。六年前,这离峰纵容其子离衡趁我不在之时率领部下袭击我玄府,导致府中之人死伤惨尽,连管家零仲也丧于敌手,小儿玄崖被迫流亡六年,吃尽苦头。离峰险些害我家破人亡,臣一时怒火上头所以才……才有此举动。”玄霖硬着头皮,顶着南文帝那慑人的目光把话说完。虽然玄霖身份尊贵,在南云国中行事几乎可以不看人眼色,但是面对南云国这位唯一的掌权者他也必须得低眉顺眼。
南文帝倒是表情平淡,不见什么波澜,他一直仔细地听着玄霖所述。待得后者说完时,他稍一皱眉,随后转向其他几位武将道:“你们呢?也都知道此事?”六年前玄霖的遭遇他也知晓,当时几乎轰动了整个南云国,派了多人寻找了玄崖多年却毫无消息。
蓝麟天赶紧说道:“确有此事,岳武将他们都可以作证,那离峰就是幕后黑手。再者,臣等在云峡谷与罗玘敌军决战时离峰处处为难玄武将,不服军令,致使战机延误,败于敌手。他按罪当诛!”
岳落阳道:“陛下,虽然诛杀离峰是玄武将一时冲动但还请看在这两件事上饶恕玄武将,此罪……臣等愿意一同承担。”
其他武将也连忙应道,纷纷请罪于南文帝。虽然那离峰极为可恶,但也毕竟是一位鼎鼎大名的武将,贸然杀之会对南云国整体的力量产生不小的影响。而南文帝并不愿看到这种事情发生,因为罗玘国还在虎视眈眈。
玄霖感激的看了看他们一眼,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老蓝他们还知道为自己着想,这些朋友可没白交。
听到这里,南文帝哼了一声,心中对那已经死去的武将离峰越发不喜。他环顾了一下,目光在一个健瘦的身影上停住了,“他是……”旁边的蓝冰洢他见过,是蓝麟天的女儿,但是那位少年他可就有点陌生了。
“哦,那是犬子玄崖,臣与之分离六年,本以为再也无法见到但却在不久前才获知犬子的消息。”玄霖回道。
“没想到你的儿子竟然活了下来。”南文帝略显讶异,不过并没有过多的讨论此事,他只是莫名的盯着玄霖,“你急着报仇这也在情理之中,但竟然没有事先令朕知晓此事,真是胆大妄为。”
玄霖心中一惊,就要向着南文帝行礼,可刚欲有所动作,一股强横的灵力威压自南文帝身上扩散而来。
玄霖顿时僵住,修为比他还要高一阶的南文帝是如此强大,强大到他甚至生不出什么反抗之心,只得被迫承受这股威压。
这便是等阶上的差距。乘云境和清虚境之间有着难以跨越的鸿沟,玄霖处在乘云境后期多年,却迟迟无法跨出那一步,但从这点就可以看出这之间的差距是多么庞大。
眼下玄霖咬牙坚持着,胸口发闷,难以忍受。
另外五位武将则是心惊地看着这一幕,但都没有上前请求南文帝手下留情,他们也知道后者只是稍作惩罚,若是劝阻的话反倒会适得其反。
蓝冰洢轻咬红唇,却也毫无办法,面对着南文帝连她父亲都要恭恭敬敬这里就没她这个小辈说话的份。
但是玄崖则没有这样想,他只是一直看着南文帝,以及他身后那名少女和老者,在其心中却有着些许波澜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