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我如今大约不会在落霜宫了,我想去闯一番天地,今后大约也不会回落霜宫了……”林沅笙怎么可能不知道李嬷嬷的心思。
听林沅笙这么说,李嬷嬷却又担忧道“可是老爷赶少爷下山了?”
听李嬷嬷提到薛邵宗,林沅笙眼里闪过一丝不自在,但旋即这神色便被他敛了,他笑着扶住李嬷嬷道“怎么会?若跟他闹翻了,我哪来的钱让嬷嬷去镇上住那好房子。”
李嬷嬷闻言点了点头道“也是,父子就算再如何,但毕竟血浓于水。怎么可能说闹翻就闹翻……”
不知是不是槿初的错觉,在听李嬷嬷说这句话时,林沅笙的神色僵了又僵,他打断李嬷嬷的话道“所以嬷嬷要不要去镇上住,这样一来,我往后去见嬷嬷也能方便一些。而且承平还想嬷嬷长命百岁。”
听了林沅笙的话,李嬷嬷的眼泪便又簌簌落了下来“少爷,对我这老婆子实在太好了,老婆子实在当不得少爷这样的好,少爷那身烫伤怕是如今都未消吧,老婆子当时若能测测那水温便好了。”
当年烫伤幼年薛承平之事,显然直至如今都是她心底的一个死结。
可她不知道的是,这事其实远非是一场意外,而不过是人为的一场阴谋。
林沅笙自然知道那死结要如何解,可他要如何说?
说这一切都是薛邵宗所为吗?说他虎毒亦食子。
他心里从未承认过那人是他的父亲,那人或许也从未将他与母亲当成过他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