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娇刚刚缓和了不久的脸色又是一沉,挑眉冷声问道:“两位庶妃?”
秦妈妈点头:“白庶妃和周庶妃,两人都在外头候着呢!王妃若是不想见,老奴这就去打发了她们便是。”
白玉娇想了想,她正憋了一肚子火,这两人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时候来,那不就是故意给她撒气来的么?
她冷笑道:“不必,让她们进来吧!”
秦妈妈错愕,白玉娇却已经转身走到桌旁坐了下来,她望着自家王妃那张紧绷绷的小脸,想到昨夜不曾回正院的王爷,心里不住的叹气。
可莫名的,她又很想笑——哪怕王妃失忆了,对王爷的感情,还是在的,这不,见了自家夫君的妾室,气得脸都绿了呢!
强忍着几乎要爬到脸上的笑意,秦妈妈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端着素容走了出去,将侯在外头许久、冻的小脸发白的两位庶妃领了进来。
进了正房门,两人一看见东次间就直直的要往里闯,被秦妈妈一把抓住:“劳烦两位庶妃,把斗篷脱了、消消寒气再去见王妃。王妃怀有身孕,玉体尊贵,若是被你二人冲撞了,你们可担当的起?!”
周庶妃一言不发,眼中有不忿之色,手上却是好不停顿的脱下了自己的斗篷,转身交给丫鬟青栀。
白玉婉一边脱斗篷一边道:“还是秦妈妈思虑的周全,妾身也是心急拜见王妃,这才险些失礼,多谢秦妈妈提点!”
说着话,她的斗篷已经脱下来被丫鬟白露接过去,白玉婉顺势给秦妈妈行了个半福礼,一副乖巧受教的神情。
秦妈妈讶然的打量了她一眼,心里着实奇怪,这白庶妃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昨日还嚣张跋扈的要闯门,今日就变得温顺乖巧了?
她直觉有异,对白玉婉不禁多了两分戒备。
“不敢当白庶妃此礼。”秦妈妈板着脸道,又招来丫鬟,拿了热毛巾给两人擦脸擦手,等两人脸色缓过来了,这才道,“王妃在里面,请二位庶妃随老奴入内。”
进了东次间,白玉婉的眼珠就忍不住在屋里四下打量。
进门是一架博古架落地罩,两侧的格子上无一不是摆放的珍贵器物,大到香炉彩瓶,小到玉石把件,其中任何一件对她来说都是十分难得的存在。
可白玉娇竟然就这么大刺刺的将之摆在了东次间入口的博古架上?
她就不怕被人顺手牵羊,或者不小心打碎了吗?!
白玉婉的心,因为嫉妒而狠狠的扭曲了一下。
再往里去,右手边是临窗的一张暖炕,炕上铺着颜色艳丽的卷云纹锦缎,她眯着眼睛细看了一眼,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那分明是寸锦寸金的蜀锦!
这个暴殄天物的白玉娇,她竟然拿蜀锦做炕褥,她也不怕折寿么?
白玉婉觉得自己有些头晕,连着急喘了好几口气才稍稍平复,然后扭开了头,她已经看不下去炕上的方几和插屏各是什么材质了,她怕自己当场就气死在这里。
而这一扭头,她更是嫉妒的几欲发狂,左手边临着北墙一侧,是一张八仙桌,桌子一面靠着墙,两侧各放了两张高背椅,桌上摆着碗盘碟子零零总总共二十来样吃食,有荤有素搭配周全,更气人的是,光是大碗盛着的粥就足足有三种,碧粳米粥、莲子紫米粥还有她只听过没见过的——胭脂米粥?
那可是贡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