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2 / 2)

陶酒酒便去了,一开始也只是在旁边看着,看自己的哥哥小小的人儿在马背上硬出来些英姿飒爽的气势,于是在黎君灿问她要不要也试试的时候点了点头,慢慢地就开始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相比其他的运动,骑马处于某种微妙的平衡,既是主动运动又是被动运动,既不像别的个人运动例如跑步和游泳只有完全的一个人那么枯燥和孤单,也不像别的团队运动需要费太多的精力和合作伙伴进行沟通和时间协调。

她以前一直想让笑笑也来骑,可是笑笑那个懒鬼来了一次就说:“骑半个小时马得先花一个小时给它梳毛,大刷子刷了小刷子刷,硬刷子刷了软刷子刷,还得给它挖马蹄里面的泥,最后呼得一身马毛,身上染着马味混着臭汗,最后给它洗澡了我还不能洗,我这可是来找什么罪受,还是安心回家躺着吧”,之后就再也不来了。

再然后到了亦辰,她也想让阿染,柏渝或者牧一一起过来,可是都被拒绝了。牧一是怕动物,连只狗靠近他他汗毛都要竖起来,而阿染和柏渝都说太贵了。

那是她第一次详细去问骑马的花费,以前她对这些根本没有概念,虽然她花钱不至于大手大脚,可是因为女儿富养,家里从没有让她觉得需要考虑经济问题,黎君灿工作以后更是明里暗里让她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不少。

她提过那一次以后,便再也不再阿染和柏渝面前提起骑马的事情,而唯一能和她去骑马的除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哥哥黎君灿便是偶尔会在马上遇到的小袅姐。

小袅姐总是明媚的,骑马的时候风情比平时的明朗多了一丝英气,陶酒酒看过她参加的马术比赛,一招一式利索干练,飒爽英姿令人侧目,看着她就像是英国古代皇室的骑士,帅气逼人。

小袅姐看到陶酒酒来骑马的第一次就告诉她:” 骑马适合学艺术的人,防抑郁。艺术家总有些偏执,有的时候不能和人说的话和马偶尔说说也就过去了。”

笑笑找了小袅姐当模特去做雕塑这件事情陶酒酒也觉得是非常赞成的,小袅姐身上就真的有那种劲儿,身段也好,特别适合来做模特参考。于是在约好要开始动工的那天早上她就约了小袅姐先骑个马放松下然后回去开始连轴转地工作。

小袅姐和她冲了澡做了整理就开着红色敞篷跑车秀发飞扬地迎接了一路口哨回到了亦辰。小袅在路上问她:“酒儿画家,你们可别都只顾着闷头画画,大学最美好的是什么,是爱情啊!你们可不要耽误青春。”看见酒儿没搭话就一脸贼兮兮地问她:“你和柏建筑师有没有什么新的情况?”

陶酒酒脸有些微红,可是想想绕着手就承认了自己的小心思:“我…我是挺确认我自己的心思的,可是柏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反正也没有像阿染避着牧一那样避着我,我们能聊专业的东西聊得非常契合,他还鼓励我把所有写生的画都拿去展,也很仔细地教我建筑的东西,有的时候忙晕了他也能记得给我带饭什么的,可是再进一步的事情也是没有了。我有时候也被磨得有些心烦,但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这是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小袅姐略有些惊诧。

“不是不是,这三不听起来挺渣的”,陶酒酒立马辩解道,“就是他也是会和别的女生保持距离的,亦辰那么多女生甚至别的学校的女生专门来看他找他玩的人也挺多,他从来没搭理过,你看看他身边其实也就是我和笑笑还有酒儿和他常说说话。”

“按说不应该啊,柏渝一看桃花就应该挺旺的,会不会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嗯…没有吧,就是都没看到他和外界接触,我问过阿染和笑笑,他们知根知底地也都没有发现过什么特别的迹象”,阿染也有些困惑。

“有没有可能是他也不确定现在说出来会不会影响现状连朋友都做不成的那种情况?”小袅姐若有所思地问到。

陶酒酒这下听明白了:“嗯,小袅姐想说笑笑和阿染吧,其实我也问过,笑笑就还是一个小朋友,她和柏渝之间就是两小孩斗嘴那样的关系,没有什么暧昧。阿染,他们是很熟,可是阿染….我觉得她更喜欢…”,陶酒酒想说黎君灿的名字,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阿染应该喜欢别的风格,这一点柏渝应该也很清楚,他也看不出来有啥不对劲的,有的时候觉得他对我都比对阿染贴心。”

小袅姐点点头,然后说:“你刚才想提你哥是吧”。

陶酒酒不敢搭话,就是她对黎君灿的感情生活真的看不透,和小袅姐又常一起出入,她可不希望自己乱说话搞出什么乱子,但是看小袅姐的眼色也挺正常,正犹豫着该说些什么转移话题,就听见小袅姐自顾自得说下去:“那你这种情况,你得勇敢一些啊。”

“啊,勇敢?” 淘酒酒有点吃惊。

“是啊,这状况不上不下地,你觉得甘心么?”

“当然不甘心”陶酒酒很确定。

“不甘心你就得推进啊,不过这推进可是能往好了也能往坏了推,你自己得想好了。”小袅姐边说着边一个帅气地甩尾把车停到了车位里。这才发现旁边是一辆同款的黑色跑车:“钟离星这个臭小子也来了啊!”小袅姐下车就开始说。

是呀,更好或更坏都比现在不上不下摸不着头脑的处境让人更有目标,陶酒酒不是一个瞻前顾后犹犹豫豫的人,猜别人的心思永远没个准,她只能确定自己想要什么就往前走。

笑笑也找了钟离星当模特陶酒酒是知道的,因为就连她这种有雕塑经验的人来说,她更为擅长的也是女性身体,毕竟比较容易观察掌握体态。年轻男性实在有些不太熟悉,盯着一个男生看他的脸画头像,一个身体大概的线条画速写可以,可是想着去看一个男生的肌肉走势身体细节这就很奇怪了,所以她们凭空是真的没有什么经验可想象,只能寻找一个模特。

而且钟离星身上和小袅姐身上有相似的外放性的魅力,作为参考来做做雕塑真的非常有帮助,于是她也是很赞同的,其实要不是因为柏渝身上那种气质太敛着了,实在不像是一个举火把热舞的苗族青年,她倒是真想让柏渝来当这个模特,那种光明正大地研究一个心动的男孩子每一寸皮肤肌理机会可真是梦寐以求。

她们到亦雪岛去找笑笑的时候老远就看到钟离星咋咋呼呼地挥动着双手叫她们。

进到雕塑工作室,阿染也在。她和笑笑都在弯着腰备泥,扎着头发围围裙穿着黑色塑料防水靴一身泥污。阿染穿着大大的黑色T恤,黑色紧身牛仔裤拢在塑料雨鞋里,随手扎了马尾,额尖耳边有些碎发,脸上有些薄汗,不施粉黛,腮边因为运动浮出些绯红。陶酒酒不得不感叹,好看的人怎么样都好看,阿染就这么脏兮兮地也能被她看出来一种别样的风情。

一会柏渝和牧一也过来了,他们搬了刚到的笑笑在网上订的各种各样的布料过来,尖尖得堆得像个小山。小小的屋子瞬间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物品还沾满了人,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一阵寒暄之后,笑笑在投影仪上放了之前在写生时候录的篝火晚会的视频,以及现场的照片,拿出她做的银饰,和之前购买的那些民族特色服装,给小袅姐和钟离星解释她说想表达的主题。笑笑平时温温吞吞慢慢悠悠的样子惯了,一时间所有屋子里的人都盯着她,陶酒酒发现了她有些紧张。阿染好像也看出来了,轻轻在背后抚着她的背,而钟离星则是一脸看笑话的戏谑,在笑笑说完以后一把揽过笑笑说:“保证完成任务”。

笑笑让钟离星和小袅姐尝试着找到之前视频和照片里场景里的那种感觉做做互动的动作。陶酒酒在旁边看着觉得模特还真的找的非常好,他们肢体非常匀称漂亮,每个动作都让人看到十分舒服这些身体优势暂且不说,两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也是超强。做的每个动作被那么多人从各个角度观看,一一评论一番,不知道别人怎么想,陶酒酒自己就觉得无法接受,她觉得自己一辈子可能都没法放这么开。

陶酒酒边打量钟离星和小袅姐的时候就边打量着柏渝,柏渝的目光一直都专注在他们两人身上,时不时会提一些意见,陶酒酒想看看他会不会对如此婀娜的小袅姐有些什么特别的感情流露。令她有些困惑的是柏渝没有任何情感的表露,看他们的眼神和看他的模型没有什么区别,就像只是一个个的点线面,陶酒酒有些迷茫又有些不安。

她移动到柏渝的旁边,自然而然地和柏渝搭话,柏渝也有来有往地回应着。柏渝可能又是刚洗完澡,身上有股好闻的海洋般的清香,他真是她见过最爱干净的男孩子,永远都是清爽的。她已经很习惯他身上的这股味道了。他们都站着,哪怕陶酒酒在女生里面个子并不矮,现在和柏渝近距离地说话都要仰着头,柏渝好像看出来她仰累了,于是放松了身体,屁股斜靠到桌上,双腿微倾,现在他便能和陶酒酒平视了。

在试衣服的小袅姐看到了这一幕,透过混乱的大家冲陶酒酒抛了一个媚眼,陶酒酒没来由得脸突然红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