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当真就这么一路活了下来,怎么都不如她的意。
墨久久九岁那年正在院子里掌掴一个不小心触了她眉头的小侍女。
她听着那惨叫声心烦,俯了身去看一旁开得正好的荷花,却在岸边一个没站稳,一下就哉向了面前的水池。
彼时墨南烛恰好路过,一时动了一下恻隐之心,抬了手便拽了她一把将她拽了回来。
墨久久惊魂未定地一转头,便对上他那一双小小年纪便冷淡得没有半点儿情绪的眼睛,稍稍一怔。
然后鬼使神差地在站稳后反手就向他肩膀上狠狠推了一把。
借着这个力自己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岸边。
随后便是噗通的一道落水声。
她坐在松松软软的土地上,手指一片冰凉,脸色却镇定又冷静,冷静得显露出一种近乎狠厉的神色。
墨南烛刚刚反头看向她的那个眼神,有诧异有不可置信,更多的却是了然,眼神里透着似有似无的嘲讽。
像是无声在与她说:你看,这就是你。
墨久久闭了闭眼,沉默地看了一眼那浮着圈圈涟漪的水面,厉声喝止了周边所有想要下水去救人的侍者。
转身便离开了潭边。
这里所有人的卖身契都在她手里,她根本没有后顾之忧。
只可惜苍天无眼。
也不知那一日不识水性的墨南烛是怎么靠自己从那水池里爬出来的,等到有人路过发现时。
他正卧在岸边大片的草木中,一身狼狈,整个人苍白如纸,呼吸轻得仅有一线。
可偏偏他就在三日高烧之后仍被救了回来,清醒地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