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眠看得好笑，但是并不满足他们日益贪婪的胃口。
播着播着，身前似乎多出一块阴影，宋眠猛地抬起头看去——郑君涛不知何时下了床正倚在自己的床前，眼睛偷偷往屏幕上瞟呢。
宋眠吓了一大跳，连忙关了收音，问他在干什么。
郑君涛脸上有几分偷看别人被抓包的窘迫的神色，讪笑着说：“没事，我就下床想去上个厕所……经过顺便看了两眼，你这直播……有啥播头的呀，赚钱吗？”
宋眠摇摇头：“没什么赚头，我没几个粉丝，勉强赚点日常生活费罢了。还有事吗？”
郑君涛笑呵呵道：“没事，你继续吧，我走了。”
另外一张床上的肖明不满意地冲郑君涛喊：“你别老看嘛，听说网络上‘马甲’是很重要的，不能随便让人知道。你影响到我们绵绵正常营业了！”
跟他一起看视频的卓飞附和着：“就是就是！”
郑君涛脸上有点挂不住：“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嘛！”说完就转身走向厕所。
宋眠这才重新打开收音麦克风，轻轻说了声抱歉，说跟舍友说了句话，然后继续直播。
一直播到快到十一点了，宋眠准备下播。此时几乎没有什么弹幕了，可能有人已经睡着了，也可能在酝酿着困意。
于是他对着麦克风轻声说：“今天先到这里，希望大家都是好梦。我们明天再见，晚安。”
少年声音本来是清透的，被压低之后有点沙哑的慵懒，听得人心情平静下来，让本就有困意了的人昏昏欲睡。
弹幕有几条寥寥的“晚安”算是回应了宋眠。
此时，一条扎眼的弹幕突然冒了出来：
【睡眠眠：会说话就多说点，别走。】
宋眠：“……”？？
一时间，炸出好几个装睡的人——
【西瓜沙冰：睡兄看起来好像不太聪明的亚子……】
【西瓜沙币：汝甚骚，拱手.jpg】
【绵绵在我身边睡：你算个什么铁憨憨？id居然敢叫睡……“绵绵”？？！绵绵是我的！】
【绵绵是我身下受：杠拒！杠精滚粗！】
……
【睡眠眠：给我念首诗行吗】
【绵绵是我身下受：不行，滚。】
……“不行，滚”+n
【绵绵在我身边睡：你先给我把名字改了再说话。】
【绵绵的大老婆：我警告你，女人！你已经惹怒了绵绵的正宫我了！】
宋眠没把不友好的话放在心上，直接发直播公告写明第二天的直播时间，然后直接下播了。
匆忙下播赶着写论文的他没有看见最后一条弹幕——
礼花：【睡眠眠】送出一艘豪华游艇！拜见土豪大神！
直播间黑暗了。
宋眠心情丝毫不受那条恶意弹幕的影响，开心地哼着歌，去开小台灯，乖乖地摸出论文稿开始写。一边写一边想，今天赚的直播礼物钱除去网站分成和税之后，自己大概能有个二十块呢！
开心！
与此同时……
付疏气得差点把手机甩出去！
自己就上去说了一句话，居然被那个恶毒主播的脑残粉骂成那样？！！
自己想睡觉，叫个“睡眠眠”怎么了？！目的直截了当，有错吗？！
最后他还刷了艘游艇，白花花的一千大洋洒了出去，他眼皮都没眨一下！结果呢……
那个恶毒主播居然！下！播！了！
付疏气得呼出一道炽热的长气，很好。
男人，你已经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