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怎样?”张德昌阴森森地哈哈一笑,“我想像五年前一样,给你的小情儿注射上***,看看他会不会也像当年的谷一凡一样,一针下去,人就没了。”
“你不会的,除非你不想活了。”那非冷静地回道,“只要言放好好的,你提什么要求我都能答应你。”
“真不知道你是痴情还是多情,”张德昌哼笑一声,“你为了给谷一凡报仇,不惜派了个陈源到我的身边潜伏了五年,要不是今天早上我从公司出来的时候,只见到了他一人,我还一直都被你们蒙在鼓里呢,这么一看,那总你对谷一凡可真是痴情的很呐。现在又为了这个言放,什么条件都能答应我,那总可又真是个多情的人呢。”
“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不劳你操心。不过你既然能猜出来陈源是我派过去,你也算是个聪明人,那么你就应该知道,言放好好的,你才有活着离开的希望,否则,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你劫持言放并给我打这个电话的目的不也是希望我能帮你离开吗?”那非不紧不慢地分析道。
“那你就不好奇,当年我为什么怂恿范四害死谷一凡吗?”张德昌貌似有点儿炫耀的意思,不等那非回答,他就得意地笑道,“因为我想看他爷爷崩溃的样子,而且我也的确看到了,真是太爽了!看到那老匹夫因为孙子的离世而一病不起,简直太痛快了!”
“你和谷爷爷认识?”那非不动声色地问。
“何止认识,他还是我的老连长呢。”
“所以呢?”
“只不过当兵的时候,我这个老连长一直顶着一张清贵的脸,将谁都不放在眼里罢了。”张德昌咬牙切齿地回道,“当年就因为我偷拿了一点儿军用物资,他就把我举报了,我也因此被部队除了名,之后我在一众老战友面前一直都没抬起过头来。”
“......”那非痛声叱道,“所以你就害死了谷一凡?”
“对。”张德昌大声喊道,“爷债孙偿,也算天经地义。要不是因为他当年的举报,我也不会被部队开除,之后我也不会跟毒贩们搅和在一起,我女儿也不会.......”
“不会怎样?”那非问。
“没怎样。”张德昌打住了话头。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你才肯放了言放?”那非看他不说,也没想多问。
“很简单,两千万现金,一架直升机。”张德昌说,“我知道你有私人的直升机,而且还申请了航线,所以这两个要求对你来说并不过分。”
“你怎么让我相信,我满足了你的要求,你就能放了言放?”
“你不需要相信这个,你只需要相信,你如果不满足我的要求,你的小情儿绝对活不了就行。这难道还不够你答应我的要求吗?”
“可以,我答应你。但我现在要听到言放的声音。”
“行,等着。”
过了一小会儿,言放的声音从听筒中响起:“那非......”
“言放,你怎么样?”那非慌忙问道。
“我很好,你别担心。”
“你好好的,别轻举妄动,知道吗?”那非叮嘱了一声。
还没等到言放回话,听筒中就又换成了张德昌的声音:“行了,别没完没了的。那非,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下午五点,钱和直升机准备好,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直升机在哪儿降落。还有,别想着在直升机上安放定时炸弹之类的,你应该明白,在我安全离开之前,言放我是不可能放的。”
“我明白。”那非面沉如水地挂了电话后,给老五他们发了个定位,并告诉他们,车停得远一些过来,以免打草惊蛇。没一会儿,老五几人都来了,每人带了一把军刀,七个人朝旧厂房而去。这时候,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夜色为他们的行动添上了一丝很好的保护色。
“他应该有枪,所以一定要小心行事。”那非叮嘱道。
“明白。”几人回答。
旧厂房大院的门早就坏了,那非和老五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里面总共有三间屋子,中间那间大的应该是厂房,两边的两间应该是工人的宿舍。右边的房间拉着窗帘,屋内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那非冲老五打了个手势,老五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左边的那间宿舍,藏好。那非则进到中间的大厂房,贴着右屋的墙壁听了听动静,好像听到了张德昌吃泡面的声音。那非迟疑了一下,蹑着脚借着黑暗的掩护,来到了右屋防盗门旁边的窗户下边蹲好,静静地贴窗户听了听里面的动静,还是没有听到言放的声音。那非心中有些担心,但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能等待时机,才能救人。
老二和老四在厂房外边把守,老六老七老幺也分别猫在了厂房大院的隐蔽处,伺机而动。大约等了两个多小时,防盗门有了动静,老东西应该是憋不住了要出来撒尿。一直静静地蹲守在窗户下边的那非,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防盗门被推开,张德昌走了出来,此时的那非就蹲在防盗门的后边,在张德昌准备回身关门的一刹那,那非飞起一脚,将张德昌踢了出去,张德昌反应很快,被那非踢了一脚后,就地打了个滚,从裤兜中掏出手枪,冲着那非开了一枪,但昏暗中准头有点儿偏差,子弹擦着那非的左手臂飞了出去,老五老六老七老幺随后都冲了过来,张德昌一跃而起,正准备再给那非一枪的时候,老五借着屋内透出来的烛光,瞅准时机,一飞刀插入了张德昌的手腕处,手枪应声落地。张德昌忍着手腕处的剧痛,弯腰想要捡起手枪,却被那非一脚踹在肩膀上,斜着飞了出去。其他几人一拥而上,将张德昌制服后押进了右屋。
那非走进屋内,看到言放脸颊青肿,一身狼狈地坐在地上,却目光灼灼笑意盈盈看着他,眼神中没有一丝的恐惧,只有满满的深情。那非半跪在地上,将言放紧紧地拥入怀中,声音沙哑地说:“我来了。”
“嗯。”言放笑着说,“我知道你一定能来救我,所以我一点儿都不害怕。”
“真是个勇敢的Good Boy。”那非在言放的脑门轻轻地印上一吻,温柔地说,“哥一会儿带你回家。”
“好。”言放乖巧回道。
那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将他腿上的绳索解开,抱起他放到沙发上坐好,手轻轻地碰了碰言放青肿的面颊,然后转过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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