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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雁『第二话 荒庙乱象说纷纷』(2 / 2)

哪想那傻小子却义正严词拒道:“晚辈不才,武学一事不求广博,但习精专。家传鸿雁剑法统有十式,其五名唤书传九天,晚辈尚学不精。哪敢贪他人武学。”

这傻小子竟拿甚劳子鸿雁剑法与皓阳神功相比?

江贺东闻言不知该笑还是该赞,最终只得摇首连叹:“好一个精专,好一只九天雏雁。”

后来此事不胫而走,这名号也便于江湖叫开了。

人当时都笑温小子傻,哪想这温小子更傻的还在后头。

甚么为救恶童子熊关关长跪仙芍药师门下求取解药,只因与这恶童子有一战之约,他便胜也要光明磊落;

甚么为劝九尾淫狐甄不狸改邪归正,散尽千金买下她辖下的青楼倌馆,闭门锁馆与那些个浪荡女子诵读孔孟授讲儒学;

也亏他是玉雁门主之子,玉雁门武学上不去台面,经商倒是屿地巨富。

当然他也确实了得,为人正气不说,单一手鸿雁剑法专修精湛,遍诛多少江湖宵小。

及至江贺东命陨大漠尸落漠北七鬼之手,恰逢温帛文人在玉门,闻讯仗剑出关,千里单骑孤闯漠北鬼巢,凭一已之力冒死要夺回尸身,虽最后铩羽而归,江贺东尸身下落不明。然此事经传,武林中人仍是大竖拇指,明面上仍骂真傻子,背地里却赞武君子。

时舟知道这人是真侠义,少时便几多敬仰,这会见人在面前,又忆及先前迷糊见听得话语,便不由问:“恩公也是要往丹溪山庄去的?”

温帛文道:“受家父所托,正是往丹溪所去,莫非小兄弟亦是?”

“小子何德,”时舟摇头又道,“只闻丹溪遍邀了屿地豪杰要举行甚么赏剑大会,我还听说这赏剑大会实际上是……”话至此处,他巧妙一顿,声音渐低,“是共抗东魇。”

“谈甚共扛?”温帛文摇首不禁苦笑,一声长喟,半是自语低喃,“也是屿中前辈们有心了,可区区屿地又如何能与天下抗衡?”

他不多话,一句已透悲戚。

时舟还觉奇怪,他以为凭着眼前这人的书生迂气,提及东魇便是不拍案怒起怎么着也该痛声讨伐才对,怎会是这般口气?

他琢磨着措辞,小心翼翼再问:“既然如此,恩公你还要去?”

“那是自然,”温帛文正色道,“邪魔当道,天下何辜!我等武林中人,习玄门为匡正扶持。纵是以卵击石,也当一试。”

时舟掏了掏耳朵,暗觉这咬文嚼字委实难忍。

他不忍心泼这雁傻子的冷水,可一想到贺刿等人之死,又不希望看这难得的君子去送死。

他心里纠结不到片刻,忽然开口,一声大叫中气十足,把温帛文唬了一跳:“恩公!”

温帛文登时紧张:“小兄弟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时舟道:“小子之前是遇着些事,只是不知当不当讲……”

他也不等温帛文应承,两嘴皮子一挨,倒豆般噼里啪啦就将早前雪地里遭遇的那幕与温帛文细细道来。

甫一听完,那温帛文面色就变了,他眉心紧蹙,似怒还哀:“你说……贺刿贺前辈已经死了?”

“是,小子亲眼所见,”时舟观察着他的神色小心道,“且还听……还听贺刿唤那人庄主?”

“庄主?难道是——不,不可能。”温帛文若有所思,沉吟片刻又问,“你适才所道那人是何模样?”

“他戴着斗笠,看不清长相。不过他拿剑的手有些怪异,像是手指受过伤。不过他动作实在太快,且能挡得贺刿的判官笔,应该功夫不弱,”时舟掰着细节,认真形容了遍,犹豫道,“他们的话其实我也没听得很清,你说那个人会不会就是丹溪现在那位庄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