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
昨天他们还在八万人体育场已经开花儿的草坪上轻松愉快地踢了会儿球，昨天黎海拿到自己喜欢球星的球衣时笑得那么灿烂，他只想让他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其他的麻烦事儿自己都能帮他挡着，可是现在……
“操！”
邵翊甄一拳打在墙上，白色的墙面瞬间裂开，并且留下了红色的血印。
没过多会儿，房间门再次被敲响了：“邵翊甄，我是江晨曦。”
邵翊甄一愣，拉开门，江晨曦正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也许你之前没有注意，”江晨曦看了眼邵翊甄正在滴血的手指，“我能闻到你血液的气味，我想你应该也能闻到我身上的味道，变异者的嗅觉比我们更加灵敏，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你稍微控制一下。”
邵翊甄怔了怔，果然，他也能闻到江晨曦身上有血液的味道，但是那股味道又不同于普通的血液，里面夹杂着能力者之间惺惺相惜的感觉。
“你……”邵翊甄疑惑道，“受伤了？”
江晨曦神色一黯：“并没有，你还是别闻了，我在来大姨妈，说多了都恶心。”
邵翊甄尴尬地撇开脸，江晨曦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抽么？”
“抽。”
江晨曦先把自己的点上，然后将打火机扔给他：“你可能在北京见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是为了提高你的能力，我建议你和我一样，接受血清的注射——你先不要拒绝，肖博士不同于白洁，他将原先的狂暴血清改良了，效果打了一半的折，但是对身体没有副作用，药效过后就会完全代谢出体外。”
“真的？”邵翊甄有些不相信。
江晨曦久违地笑了：“你看我像是那种舍己为人的人么？我都能接受，我估计这个世界上没几个人不会接受。”
“你看着……”邵翊甄寻找着措辞，“是挺冷漠的……”
江晨曦吐了口烟雾：“是，我抽烟、喝酒、蹦迪，但你要知道，我是个好女孩。”
“……”邵翊甄沉默了，他一直觉得江晨曦是那种宠辱不惊、生死看淡、高冷得不行的人，邵羚瑞能和她好也是令人意外，但现在他怎么觉得，眼前这姑娘，似乎有点儿……二？
“你的男朋友，”江晨曦缓缓道，“一边哭一边跑了，刚下楼梯的时候还摔了个屁股蹲，我看他疼得都要骂娘了……”
“摔了？”邵翊甄立刻紧张了起来，“他现在在哪儿？”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跟踪狂。”
“谢谢你的烟！”邵翊甄掐灭烟头往楼梯口跑过去，拐弯的时候突然顿住，然后转头对江晨曦说：“你说得对，你是个好女孩。”
江晨曦愣在原地，烟灰掉在手上了才把她烫醒，她看着空荡荡的走廊，轻蔑地咂了咂嘴：“神经病吧……”
邵翊甄是在楼下的小花园里找到黎海的，那个时候黎海正坐在长椅上发呆，那可怜模样看得邵翊甄一阵心疼。
“黎哥哥……”邵翊甄走上前，满含愧疚地说，“我……对不起，我刚刚没控制住，和你发脾气了。”
黎海抬眼看了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没事……”
“黎哥哥！”邵翊甄蹲到他跟前，握住他膝盖上的双手，“我只是不想你有危险！我现在特别痛恨你是免疫者，我不想要你去控制那些怪物！有我……有我就够了，我能保护好你！”
黎海气早消得差不多了，此刻听他这么一说，心也软了下来：“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并不想总是被你保护？我也想成为大家中间能独当一面的人……能为你们做点什么，一直都是我心里的想法，我一直觉得自己听没用的，胆儿小还贪生怕死，今天肖博士说免疫者能控制变异者，我也害怕，但是我真的想试一试，我也想尽自己所能，保护大家的安全！”
邵翊甄一脸委屈：“你也听他说了，上一个免疫者被逼疯了！”
“可我不一样，也许我不会，”黎海扬起嘴角安慰道，“这里有肖博士，有好几个能力者，还有你，我觉得尝试一下，并没有太大的风险。”
邵翊甄说不过他，也不想因为这事儿和他做太多争论，他放柔了语气：“黎哥哥，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但一定要提前告诉我……咱俩不能吵架，你，你屁股还疼吗？”
“屁股？”黎海疑惑道，“什么屁股？”
“江晨曦说你下楼的时候摔了个屁股蹲。”
黎海尴尬地笑了笑：“我，我没摔，估计是她逗你玩儿呢。”
邵翊甄一愣，也难为情地笑了：“刚刚我还夸她来着……看来是白夸了哈哈哈……”
俩人重归于好，邵翊甄心里的焦躁也去了大半，黎海见他一直蹲着，就拉着他胳膊把他拽起来：“坐我旁边，腿蹲麻了吧？”
邵翊甄咧嘴笑了笑，坐到黎海身边，伸手从后面搂住他的腰，另一只手疼惜地摸了摸他的眼角：“还真哭了啊……”
“没有，”黎海撇过头，“都是被你气的！”
“黎哥哥你撒娇的样子真可爱，要是在床上你也多跟我撒撒娇，我肯定把你喂得饱饱的，让你以后想到我，下面就——”
黎海有气无力地打断他：“闭嘴……”
邵羚瑞把从北京带回来的数据毫无保留地拷给了肖智玄，又把白洁的研究成果大致和他叙述了一遍，俩人从下午一直讨论到深夜都没感到疲惫。
“肖博士，”邵羚瑞问，“您估计还会有除了黎海以外的免疫者吗？”
“有肯定是有，虽然少，但是的确存在，有可能他们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能力，也有可能，他们已经被其他的医学组织甚至是诸神会控制了。”
邵羚瑞担忧地说：“免疫者的能力一旦被开发出来，控制了变异者就相当于控制了感染者，如果被其他国家的军方或者恐怖分子所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一定要保证黎海的安全。”肖智玄坚定地说，“他对于我们、对于人类，都是很宝贵的，我也会告诉我侄子和晨曦，上海这边一定会护他周全，所以你也告诉黎海，让他放心依靠我们，我们不会害他。”
“江晨曦……”邵羚瑞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放心，”肖智玄笑道，“她很健康，作为能力者她的身体状况也很好，晨曦这个孩子很聪明，特别善于运用自己身体的优势，对付敌人脑子也很清晰，所以你不用担心她。”
“还有一点……我离开北京之前，注射了用黎海的血液提纯制造的解毒剂。”邵羚指了指胸口，“白洁给我们的心脏里植入了装有疫苗的胶囊，一旦离开他的控制范围，胶囊就会自动开启。我在离开北京的两三天前连续注射了五支解毒剂，最后的结果是我没有被感染。”
肖智玄眼睛一亮：“早晨起来抽个血化验，还有把你的制作程序也告诉我，我们一起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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