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监军这个职位，他思来想去，能胜任的只有蒋吕。
谢如晦未发一言，私心却是不想让蒋吕去那边塞，说不清道不明。
谢如晦考虑好了主意，调笑挥手示意一旁近臣拿来今早进贡的蜜桃赐给蒋吕。
“丞相莫慌，先尝尝今日新进贡的桃子。”
话语戏谑毫无畏色看向蒋吕。
蒋吕只觉着嗓子干哑发涩，怒极反笑。周围的大臣却是纷纷退让，生怕谢如晦与蒋吕身边危险气息牵连到他们身上，蒋吕怒火压得周围的空气锃锃作响。
谢如晦心下一沉，难得害怕，咽下津液喉咙一动。全然装出副毫不在意模样。他不动声色握紧龙袍袖口，见蒋吕除了抬头微笑外无其他动作。却心知他此时早就到了爆发的临界点，他却偏偏要再添把火。掐做一副满不在乎口吻。
“丞相这是不满意了?若是不喜欢桃子，朕这儿还有香梨，丞相要哪个啊?”
蒋吕怒气到了顶峰，伸手就扯下自己腰间羊脂玉相印，似乎嫌直接扔下去摔得不够重，非要使些力气直接砸到地上。
这枚相印是当时蒋吕被册封为丞相时，连着诏书一并送来的。
看似漫不经心随意叫工匠雕琢的玉印，却是谢如晦从皇宫库藏美玉中千挑万选选出来的一块玉。大小适宜，且玉质润泽，脉理坚密。白玉外镶了块成色极好的水胆玛瑙。方便悬挂在玉带上的红穗子，也是谢如晦亲手学着一点点编出来的。底部镌刻的蒋吕二字，也是他的御笔亲书。
相印咔哒一声落在地上，碎成两半。
蒋吕咬牙声音一点点从唇缝钻出来。
“微臣在此辞去丞相官职，愿随征西部队，任监军一职。待军队归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