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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拾玖-先礼后兵,晚了!(2 / 2)

沚州军队装戴整齐,呈三列分阵排布城下,立定便咔咔几声卸停了枪,分列在两侧给中间让出一条道来。几辆黑色的小轿车随后跟来,在列阵最前面猛地刹住,带起一片尘沙来。小车刚停稳,便有个人开门从驾驶座下来,单手搭在车门上沿,往潞陵城墙上抬头看去。

“什么人!”城墙之上,领头的士兵两下给手里的枪上了膛,举起来瞄准了下面的人,高声呵斥道,“你是什么人!潞陵戒严,严禁靠近,你们即刻回去!”

周羲琤闻言啪的一声摔上车门,一抬手阻止了身后的人继续再往前跟,向前走了几步抬起头来,直面着城墙上举枪的士兵。

天上艳阳高照,晃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睛。周羲琤单手搭在额前挡住阳光,眯了眯眼睛往城墙上打量了好一圈,才回道:“谁允许你们私自戒严的。”

城墙上的士兵刚想说话,周羲琤又道:“五州之内,敌无外侮,谁给你们的权力擅自封城。你们潞陵不支援前线,又将四州兵马挡在城外,对马坪将士拒不收留,是得了谁的授意。大军封境,难道想要造反不成!”

持枪那人无话可说,伸手便要去拉栓,朝着下面就要开枪。这时候,他身后的箭亭里又走出来个中尉,看着岁数似乎还比他稍小些,但肩上足比他多出两杠来。那中尉往城墙下面看了一眼,伸手把持枪那人拦下,几步走到城墙边沿,从中探出头来看着周羲琤,向城楼下面问到:“请问您是什么人?”

周羲琤在城门下面眯起眼睛来,单手遮着晃眼的阳光并不说话,仿佛还是带着点笑意一般,往城墙上面看过去。就在这时,一辆高大的军用吉普从远处开过来,拐了个大弯,带起一地的尘沙来,从两侧士兵旁边疾驰而过,稳稳地刹在那小轿车旁边。车门开合,一人从车上跳下来,周围士兵纷纷卸枪敬礼,气势摄人。

周羲琤没转身,往身后微微偏过一点,笑问道:“怎么样?”

“没问题,程深已经带人往里进了,”靳秩徽走到他身边来,往起一抬头道,“你这边呢?”

周羲琤在胸前抱起手臂来,往城楼上扬了扬下巴,一歪头向靳秩徽道:“南城门是潞陵最大的城门,防守也最坚固,我不太想一上来就动手。”

靳秩徽看了他一眼:“东西北三个门都已经开了,你直接进不就得了,干嘛非要在这儿过不去。”

“我是觉得有点奇怪,”周羲琤道,“你看,咱们在潞陵城门口都折腾这么长时间了,里边司令部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是不是有点问题。”

“你想怎么办?”靳秩徽问。

“我是觉得,潞陵司令部也太沉得住气了,不管外面是敌是友,动静都这么大了也不出来看一下?”周羲琤道,“我想探探他们的虚实,看看潞陵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们正说着,只听城墙上又有些响动。两人一齐向上看去,只见面向他们这一侧的城墙上已然站满了士兵,手里钢枪明晃晃的,向他们瞄准过来。那中尉站在士兵中间,略微低头对他们道:“两位,我再问一次,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再不理会我就要开枪了。”

靳秩徽一抬手,他们身后的沚州士兵也纷纷架起枪来,枪口全都指向了中尉这一个人。两方亮了底牌对峙起来,实力上眼见着便分了悬殊。周羲琤两人越众而出,站在沚州士兵的最前面,身不着重甲,都是一副悠然随意的神情。

“不论我是谁,见军服也知道是五州军士,”靳秩徽道,“潞州就这样待人?有人靠近便举枪驱逐,是你们司令教的吗?”

那中尉见他们亮了武器,底气便没有之前那么足了。他向城楼下面打量过去,心里大致估计了一下,又道:“阁下恐怕是误会了!既然我们同为五州士兵,何必兵戎相见呢?还请教您尊姓大名,我立刻回去向司令部禀报。”

“那恐怕是有点晚了,”靳秩徽一挥手,身后的沚州士兵立刻向前压进了好几十步,枪口黑洞洞的直指城墙,丝毫没有商榷的意思,“先礼后兵,你都做到最后一步了,怎么好再往回倒退呢。”

中尉心里暗道不好,忙往后退了几步,指挥周围士兵瞄准应对。他的手刚刚抬起,还没发出号令来,只听身后一声高喝:“都放下!”

他闻声急忙回过头去,便看到魏思理从城墙中间的箭楼上匆匆而下,几步走上城墙来,向四周围一压道:“都把枪放下。”

魏思理掉头看了那中尉一眼,几步走到城墙边上,探着头往下看去。城墙之下,有两个人一左一右地站在沚州军队的正前方,仰着头漫不经心似的向他看过来。左边那人甚至还微微带了些笑意,清俊的面庞上划过一丝狡黠。

一时间,城墙上下无人说话,两边都在审视对方有几分虚实,绝不肯让步一分。

过了半晌,魏思理终于率先开了口。他一弯嘴角硬声道:“靳司令,周总参,好久不见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