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琳回复:【说人话】
秦筝道:【我现在在他房间门口,我进不进去?他刚自己问我去不去来的,昨天也问了】
【结果有多少种,你自己排列组合,反正到时候喊救命我也没办法救你】
【好像只有一种……】
秦筝摇头,苦恼地在在门外的走廊上直接蹲了下去,长裙洒在短绒地毯上,毫无形象。
此时,突然有人开门。
秦筝双眼一瞪,心里一个我靠,想跑,结果踩着裙子,一屁股墩在地上。
完了。
“那我回去,你早点休息。”
居然是Fiona的声音。
秦筝怂爆。
算了,抱头,假装自己是路人甲乙丙吧。
“哟——”Fiona在门边笑了,“Patrick?你来。”
“怎么?”
顾平川从屋子里走出来,走出去才看到门外傻坐着个秦筝,裙子边儿铺了一地,脑袋埋在膝盖里,不就是一直大鸵鸟。
皮肤还有点粉,他想到泳池里的火烈鸟。
他哑然。
秦筝后背发热地想:要不我抬起脸跟他们Say hello?就说自己在找……隐形眼镜?
正准备这么说,只感觉有一双手穿过自己的膝盖,把自己稳稳地抱起来。
又听见Fiona语中带笑地道:“哎,老年人很是羡慕。Enjoy……”
秦筝还是不敢抬头,丢人的尺度再一次突破了极限。
她也再一次认识到了自己怂的底线。
秦筝意识到顾平川把自己抱进屋子里,他坐进沙发,依旧维持着抱着自己的姿态。
“来找我?”顾平川的声音终于听上去有些愉悦了。
秦筝扭着腰要下去,“不是。”
顾平川道:“那是?”
“我开会的时候,落了一只笔,我来找找……”秦筝睁眼说瞎话,心道,这比隐形眼镜有可信度。
“抬脸。”顾平川道。
秦筝自然知道自己脸红得猴子屁股一样,抬个鬼哦。
却不想,顾平川伸手开始挠自己的腰,“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啊!啊!哈哈哈哈……别挠,求求你了别……啊哈哈哈哈哈……”
秦筝双手胡乱地推他,笑得面红耳赤,头发散乱。
显得顾平川特别平静,甚至有点冷酷。
秦筝一边疯笑,一边不开心了,不晓得怎么委屈了,抬手拍在他胸口。
顾平川停手,“怎么?”
“你干嘛总是挠我?”秦筝闷声道,“不公平!”
“你不抬起脸,怎么说话?”
好像是个道理。
秦筝想了想:“那我要下去。”
“睡这。”
“……哈?”秦筝觉得这都什么跟什么?
“我是说我要落地,我要坐沙发,我……”她推推顾平川结实的胸口。
顾平川抱着她起身,把人放下,才站起来,单手插在短裤口袋中,低眸望着她,“喝酒?”
“不喝。”秦筝谨慎地道,她动动自己的裙子,把自己盖严实,“那个……Fiona跟你谈工作?”
“嗯。”顾平川自己走过去,心情颇好地倒了一杯酒。
回身坐在她对面,他架着腿,徐徐抿一口酒,姿态从容。
人都自己到面前来了,没理由急于这一时。
秦筝一看这距离,还行,挺安全的。
支支吾吾半天:“那个什么……嗯……”等一下,我是来干嘛的?
哦,对,投怀送抱的。
靠,什么啊!
秦筝抬起眼皮盯他一眼,“要不,我还是下去了?这笔好像不在你这儿。”
“上次不是很诚实?”顾平川的手握着酒杯,淡淡地问,深情和缓。
秦筝一懵,“哪个上次?”
“会议室。”
“……”
秦筝好不容易平静下去的脸又红了。
“会议室……都……都好几次了,你说哪个上次?”
顾平川微勾唇淡笑,“都算。”
“……”
秦筝不爱跟他打哑谜,随口道:“不知道,不记得了,我记性特别差。”
说完自己都不相信这鬼话。
“那昨天呢?”
“哈?昨天怎么了?”秦筝眼尾飘向门廊的位置。
啧,她昨天听顾平川跟自己说,他也只有自己一个,然后忍不住又主动把人给亲了……
听上去,自己好像有点不负责任吼!
顾平川的杯子在玻璃案几上一磕,落下时发出清脆的声音。
“那你走吧。”
“哦。”秦筝麻利儿起身,低眸瞥见顾平川还是那样坐在那里,好像在看自己,她也不敢对视,盯着他的膝盖头,莫名其妙地弯腰鞠躬,“那顾总晚安。”
顾平川直皱眉,只见她转身太快,裙摆飞扬,小腿那一截莹白入了眼。
秦筝心有余悸地走到门边去,既觉得有点不甘心,又有点惶惶不安。
这种感觉可真是难受死了。
还没反应,刚手握住凉飕飕的门把手,一只手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按着门。
“来了,还想走?”
顾平川的声音就在她的后脑勺处,人也就热乎乎地在自己背后,男性气息就从后面裹上来,霸道又强势,温暖又……勾人。
古龙说得真好,女人只要是年轻的都不会太丑。
其实这句话同样适用于男人。
男人只要是年轻有力的,就自有他的魅力。
秦筝握着把手,不知为何,又想干坏事。
习惯性地咽了一下喉,便转身,伸长双臂攀住他的脖子,去亲他的唇。
她可能已经疯了,可是疯了才好,不疯魔不成活。
顾平川被她猛的撞上来,嘴皮子一下就被磕破了,可这会儿哪里顾得上这些,手一搂,身子一挺,便将人密密实实地压在了门上。
这种不顾一切的热情,没有几个人吃得消。
秦筝虽主动,但没有章法,也就先前头那个劲儿,等尝到了味道,便又显得生疏,脑子又浑浑噩噩。
大概只有一个印象:顾平川在抱着我亲,嗷嗷嗷嗷……
美得整个人都要上天了。
顾平川只觉得她软得要化了,唇舌是香且软的,挤在怀里的身子是软且柔的,搂着双臂一开始还知道用力将自己往她那里压,吻不过五秒便软绵绵无力地搭在自己肩上。
两人都穿得不多,裸/露在外的肌肤相互贴着,温度高得有些发烫。
顾平川随手拍灭了房间里的灯,往上一托她的臀部,嗓音沙哑地道:“抱着我。”
秦筝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手臂用了力,腿就被他托到腰间。
好在沙滩裙裙摆无限长,她两腿直接架在了他腰上,也没有露什么。
是不是要……发生点什么了?
秦筝想:妈呀,怎么办?我是不是要先打个电话给琳琳?
哎不对,真发生点什么,为什么要打给琳琳?
脑子里一锅粥,混乱得要死,她被顾平川那样紧紧抱着往房里走。
海边月圆,又是顶层,月光撒了一屋,没有灯也亮得一切都清晰。
秦筝躲在宽阔温暖的胸膛里,瞥见外头的月色,脑子里居然浮现了一首诗。
眼见着要进顾平川的卧室了,秦筝忙一条手臂撑在门框上。
“怎么?”顾平川不知她为何忽然出手拦住。
秦筝仰面,被吻得娇嫩的红唇一开一合道:“我们来玩个智力问答吧。”
说完,自己都笑了,但撑着门框的手却越发用力。
她感觉顾平川的喉结微微一滚,好像是在……衡量?还是琢磨?还是计较?
过了整整一分钟,才听见他道:
“说。”
秦筝道:“初闻征雁已无蝉,百尺楼高水接天。青女素娥俱耐冷,下一句是什么?”
见顾平川皱眉,她坏心起,“哈哈,不行了吧?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