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世豪也附议,托着下巴若有所思,“他一死,顾凯风一定会乱了方寸,我想,他能倚重的就只有伏仲庭了。”
陆俊行妻娇儿幼,大小姐这个性格一时间也难当大任,如果一旦阮文海能够将察猜的天下囊括在掌中,那么对抗起顾凯风,也丝毫不会逊色。毕竟,顾凯风长期盘踞在纽城,出货的钱最终要流出洗白投入晨星,这样他们花起来才是干干净净的。
可,退一万步,如果蒯世荣(阮文海)的上司钱少康一天无法证实他的卧底身份,他又在这里这么多年,骨子里到底是警察还是du贩都未尝可知,到时候,岂不是给自己增加了难度?
可是眼下,许正阳顾虑不了那么多了。
硬盘的确在手里,可钱花不出去就等于是死的,毫无用处。况且,就算到时候蒯世荣反了水,许正阳也做好了将陈耀胜的死赖在他头上的种种设法把他除掉。
三十亿美金如果亮出来,根本没有合理的解释能够说清楚为什么这个硬盘在他手上。
武世豪曾经说过,三道堂的人曾经窃取五芒星的一个很大的机密,虽然武世豪没有明说,毕竟那时候他还不是帮里的人,但许正阳大概能猜得到,所谓的机密大概就是这三十亿美金。
连三道堂的人都知道的事,顾凯风不可能不知道,陆俊言更不可能。
“阿正。”
从神思中被叫醒的许正阳回头看了陆俊行,“陆先生。”
陆俊行笑了笑,拍拍身边的沙发,“过来坐。”
许正阳犹豫了一瞬过去坐下,看着他这么拘谨,陆俊行反而笑了,“别这么紧张。”
陆俊行的话里话外都把自己抬到了一个非常高的位置上,这让许正阳觉得太顺利了也太反常。
若说他的神情是在演戏,可做的事却不是,他确确实实将自己在清川和缅邦的所有关系一一交给了自己。
许正阳已经完全搞不清陆俊行到底唱的是哪一出戏了!时时刻刻,脑子里都是混乱的。
郑笠,缅邦制du和走s这条线的负责人。他看着许正阳,面色有些阴郁,递出一根烟,“正哥。”
摆摆手,许正阳犹豫了,接
过来但没有抽。
陆俊行坐在那笑了,“阿正是个很洁身自好的人,不抽烟也几乎不喝酒。你打交道的方式看来要换换了。”
郑笠这个人也不是特别爱说话,被拒绝了脸色上当然也不会有笑容,许正阳也只能说了一句抱歉。
陆俊行似乎是找到了台阶,郑笠也就笑了笑,“能这么自律人才能成大事。我爸经常这么说。”
“不敢。”许正阳惜字如金。
冒城是制du种植大本营,坐镇的正是郑太福的太子郑笠。
陆俊行把察猜约在这里,许正阳心里有很多疑惑,难道只是为了把自己介绍给各方么?
窗外的湄公河支流不疾不徐,竹楼半架在水上,随着水波微微的摆动,但在里面的人却不会有难以立足的感觉,不得不让人感叹神奇。
陆俊行倒了一点威士忌放在他面前,“郑笠的父亲是当地最大的毒du枭郑太福,祖上曾是滇西土司,后来由于部落冲突其父被杀,为了躲避仇家追杀就逃到了缅邦。49年以后国民党的溃散士兵逃入缅邦开始在金三角一带以贩养吸。郑太福很是一号人物,跟随了当地一个黑b首领做家丁,后得到首领的赏识资助他上了当地的军事大学,后来又娶其千金为妻,成为了当地最大黑b的乘龙快婿。没两年他继承了岳父的位置,开始大量收留这些散兵游勇为己用,并且大手笔购买了这些士兵手下种植鸦的田地。62年的时候被政变夺权的额温将军招安,有了政府支持的武装就更肆无忌惮。后来郑太福和另一集团的巴普兴闹到出动了坦克,这期间,他一直致力于自己什么所谓的禅邦共和军,89年的时候是这里du品贸易的最高峰,他控制着这里80的市场。后来连招安他的额温都忌惮他,曾经将他抓捕最后却也不得不把他放了。”
“那不就成了反zf武装?”许正阳觉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陆俊行点点头,“是。他就是这里的土皇帝。手底下有六个师的兵力。”
许正阳皱着眉头,“他这么有实力,为什么会跟您合作?”
陆俊行摇摇头,笑了,眼眸深邃,一字一句的强调着,“他在缅邦有80的市场,不是在亚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