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房道:“圣上留萧衡用饭,相谈甚欢。只是具体谈了什么,并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圣上喜欢萧衡,且没有怀疑他的真假。”
“先生说真话,这萧衡到底是真还是假呢?”萧桓抚眉,一脸忧心忡忡。
“说真的。”徐子房道,“在下原先以为这陈王世子是假的,毕竟那个乔氏,事后咱们的人问了个明明白白。但现在陈王妃却没有丝毫异样,让在下不仅怀疑那个乔氏是楼慕白有意安排,来混淆我们视听的。”
“毕竟,父亲可以认错,可哪个母亲会认错自己亲生、怀胎十月的孩子呢?”徐子房补充道,“更何况是陈王妃那样的女子,她敢与陈王抗衡,怎么能容忍别人的儿子来做世子呢?”
“先生说得虽然有道理,但我还是怀疑,这个萧衡是假的。”
“殿下,现在不管萧衡是真是假,咱们最大的难题是,圣上一开始就对他这么偏爱,只怕不久会立他为太子。加上沈家的力量,实在不容咱们小觑啊。萧衡与萧羽不同,他虽然不得陈王喜爱,可身后却有着沈家。”徐子房道。
“圣上今日可给了他职位?”
“没有。”徐子房道,“相比殿下的户部侍郎、工部侍郎职位,萧衡还只有陈王世子的身份。”
“那就好。”萧桓道,“我们下一步要把人往吏部、刑部浸透。”
徐子房应声是,又道:“萧衡回来第一日,并没有去沈家接妻子回来,听说已惹得沈复不满。”
“这个我听说了。”萧桓舒心的大笑,“他事先写了一封信给沈复,说自己体弱多病,不能行周公之礼,恐怕误了表妹青春,请求和离。沈复气得当场撕了信,摔了杯子,说不认这个外甥。”
“若萧衡与沈家有隙,得益的是殿下。”徐子房舒心笑道,“我们现在只要安心等待,不怕萧衡自己不犯错。”
萧桓点头:“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再说沈婉,听说自己的丈夫回来了,早一日便梳妆停当,等着萧衡来接,可等来等去,却等到要和离的消息。
沈婉可不是闺中弱女子,当初她能跑到渡口看萧衡,那个病弱的未来丈夫,现在的她更是胆大。她思虑一番,午后趁母亲休憩的时间,也不带丫鬟,到门外雇了辆马车,直接到了陈王府。
辛酉刚送萧桓走,正躺在榻上休息,听到有人进来,以为是采薇回来了,睡眼朦胧道:“妹妹,这么快就回来了?累不累?快上来歇会儿。”
“妹妹,你叫哪个妹妹?”沈婉道,“表兄,起来说话。”
辛酉睁开眼看到沈婉,愣怔了半日,想起来萧衡的表妹沈婉是自己的妻子。
“怎么,不认识了?”
“哦,是婉妹啊。”辛酉一笑,“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沈婉气结,“我也想知道我是怎么来了!”
“先喝口水,有什么话慢点儿说。”辛酉好脾气道。
沈婉本来一肚子气,可看到辛酉温柔和善的模样,几个月不见,眉间没了原先的柔弱,英气爽朗,真是貌比潘安,一颗芳心咚咚跳,又心软了下来:“那和离书,到底是怎么回事?”
辛酉挠挠头:“我已写信向舅父说明。衡体弱多病,不能行夫妇之礼,怕耽误妹妹青春,所以深悔当日不能按自己意愿,让妹妹嫁与英杰。现在妹妹依旧是完璧之身,且我荒唐之事众人皆知,自知不能与妹妹相配。妹妹出身高贵,衡不忍妹妹受苦,所以才决定和离。”
“那采薇姑娘呢?”沈婉走近,看着辛酉,“表兄就能忍受采薇姑娘受苦?”
辛酉一笑:“妹妹不一样。”
“妹妹?不一样?”沈婉眼里含泪,“表兄,那时你要回锦城,你知道我是愿意随你去的。只是母亲怕我路上不适,才没有成行。你是在怪我吗?”
“舅母考虑周到,我怎会怪你?”辛酉道。
“我知道采薇一路上对表兄有护卫之功,表兄离不开他。可我也不是善妒之人,愿意把妹妹的位份再提一级。可是,表兄,你怎能一回来就要与我和离?这让我以后还怎么做人?”
说完,沈婉呜呜地哭了起来。
要是沈婉大骂,辛酉还有招使,可他除了采薇,从不知道怎么哄女生。况且,其中的恩怨,与沈婉无关,却让沈婉作了牺牲品,辛酉也有些不忍。
“婉妹,”辛酉决定让沈婉知知难而退,咳了一声道,“婉妹可能听说过,以前我在病中时,最亲近的是奶娘。后来年岁渐长,为兄觉得丢人,也怕他人得知笑话,便下决心撇了奶娘。所以,有些事情,为兄不便告知,还请婉妹见谅。”
“表兄,你以前如何那是以前,况且现在你自己都决定改了,妹妹不介意。”沈婉见四处无人,胆子一壮,上前抱住辛酉,“表兄,我们是夫妻,你不要赶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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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沈婉出身好,长得漂亮,又敢爱敢恨,十九实在不忍把她写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