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镇涸一愣，这个问题他没想过，他思考了一下，摇摇头。
“不觉得。”
陆蔓抿了抿嘴，“好吧。”
“休息一会吧。”
楚镇涸出发去了市医院，他觉得无论如何还是得和范雪鸢聊一下，以他对范雪鸢的了解……范雪鸢倒不至于完全被三角招揽，她应该不会入伙，也不会抵赖不认罪，甚至于可能会透露三角的信息。
但是她最终还是隐藏了自己的身影……可能是不想暴露方谦吧。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说不定她会直接上门，正大光明的杀了杨震得。
不……楚镇涸神色一暗，她可能是想……继续照顾陈小光。
市医院就在眼前了，楚镇涸找了地方停车然后直接去了陈小光的病房。
范雪鸢也不是什么有钱人，陈小光父母也不愿意出面，怕是病房陈小光也无法久待，范雪鸢总有供应不下去的一天。
到时候也许可以搞一个捐款，可……
楚镇涸站在病房门口，抬头看了看门框。
这样被迫活下去，真的是陈小光想要的吗？
楚镇涸叹了口气，敲了敲门。
“……请进。”
范雪鸢的声音有点沙哑，楚镇涸听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楚镇涸推门走了进去，范雪鸢似乎已经猜到了他会来，并没有太大的心里波动。
“她还会醒过来吗？”楚镇涸问。
范雪鸢摇摇头。
“不知道，也许……那一天她就会突然停止呼吸。”
楚镇涸拉过椅子坐下。
“学姐。”
范雪鸢转过身，等待他继续。
“我们放了方谦。”
范雪鸢的神情没什么变化，但是楚镇涸觉得他看懂了。
“学姐，陈小光还没有死。”
“她的心死了，救不回来，身体活着也是遭罪。”
“报仇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楚镇涸。”范雪鸢盯着楚镇涸，“你觉得这种话你能拿来说服你自己吗？”
楚镇涸有点难过，他摇了摇头，“不能。”
范雪鸢笑了，可是楚镇涸看着却更加难过。
“可我是警察，学姐……我是警察，我不能也不可以进行这种报复，我的原则和我的底线都不允许……”
“遇到她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做不了警察了。”范雪鸢的目光重新落回陈小光身上，“我被内疚痛苦自责还有仇恨缠着，我放不下，我做不了警察了。”
楚镇涸叹了口气。
“我记得我刚穿上警服的那一年，遇到了特别幼小的死者，不到三岁，被扔在了垃圾桶里，局里一个女法医刚生完一个孩子，她解刨完就崩溃了，一边哭一边吐，最后辞了职。”范雪鸢伸出手摸了摸陈小光的脸，“她也当不了警察了。”
“我希望你能一直坚持……杨震得是我杀的，我一个人杀的，找到证据就来抓我吧，我不会跑的。”
楚镇涸看着范雪鸢，他感觉这个学姐要走向遥远的地方了。
“她就拜托你了，不过我希望……”范雪鸢摸着陈小光的鬓角，“她的求生意识可以强一点。”
“仇人死了也许并不会给她带来任何解脱的感觉。”
“是吗。”范雪鸢抬眼，“至少不需要再害怕了，不会再有人伤害她了。”
楚镇涸还想说什么，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楚镇涸进医院以后关了手机铃声，医院里很安静，他怕打扰到其他病人。
陆蔓来的电话，楚镇涸急忙接了起来。
“喂？”
“楚队……刚刚陆建华打给我……他说他姥姥的护工死了，他要报警。”
楚镇涸皱着眉，“在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