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我不是你的妹妹,麦瑞拉,我不是奈特耐赫特,我是耐赫特。”痛苦的回忆一下子涌入了耐赫特的脑海,那是她永远都不想提起的事。
“耐赫特,只有我们结合才能让上下埃及重新合并,才能……”看着激动的耐赫特,麦瑞拉变得十分慌乱,可是现在他只想和耐赫特在一起。
“尊贵的陛下,您是人间的神,您掌管着神的土地,可是我不是神的妹妹,你也不是我的哥哥。”
几乎是颤抖着说完这些话,耐赫特的心在剧烈地跳动。她匆忙地离开房间,愣在原地的麦瑞拉只能看着她的背影,却不能移动半步。
耐赫特拒绝陛下求婚的事很快就传开了,有人哀叹,这原本是上下埃及统一的好机会;也有人幸灾乐祸,难道天下好事都会发生在麦瑞拉身上吗?来自得普的贵族小姐们也听说了这件事,她们来王城的一个目的就是想成为国王的后宫。
“耐赫特大人拒绝了陛下呢!”
“听说陛下叫她妹妹,想要效仿众神的婚姻呢!”
“妹妹吗,那我们也算陛下的妹妹吧!”
“难道你想试一试?”
大胆的一位小姐不理会姐妹们的讥笑,决定去试一试。
已经多日未见耐赫特的麦瑞拉心灰意冷地坐在自己寝宫,无论是谁去见耐赫特,只要听说是国王的信使全都被她赶了回来。而下埃及的州长们听说耐赫特拒绝了国王,大部分站在耐赫特这一边,因为联军统帅的尊严就是他们的尊严。
麦瑞拉坐在椅子上,抱着自己的头十分痛苦,却听到有人在叫他:
“陛下,陛下,如果您是要与妹妹结婚的话,我也是您的妹妹啊!”
麦瑞拉睁开眼睛,才发现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跪在他身旁,正以最柔和的语调诉说着自己的情意。那是来自得普城的远亲。
麦瑞拉厌烦地拨开这个姑娘的手,站了起来说道:
“来人,来人!谁放她进来的?”
面对麦瑞拉的质问,侍从赶紧上前,他们也是听从总管的指示,因为这位小姐确实是陛下的远亲。
“陛下,我真的是您的妹妹,我可以和您……”
“滚!”
从未见过发怒的陛下,可怜的小姐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可是她惧怕国王的威严,哭都不敢大声哭出来,灰头土脸地跑走了。
“陛下,是臣让她进来的,她确实是您的远亲,也可以算作是你的妹妹。”
戈哈斯抱歉地鞠躬,他没想到国王的反应竟然有这么大。
“什么妹妹,我没有什么妹妹,我的妹妹……”
只有耐赫特一个人,我唯一的爱人。
“戈哈斯,除了政事,这段时间我谁也不见。”
麦瑞拉下了命令,原本欢闹祥和的宫殿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被赶走的小姐哭着去找了哈托尔女神的第一祭司,因为他们都来自得普的同一家族。
“祭司大人,为什么陛下要这么对我呀,我也是他的妹妹啊!”
库伊看着可怜的姑娘,为她送上蜜水,安慰道:
“这件事说来话长,和陛下一起长大的奈特耐赫特公主已经去世了,所以他只认这一位妹妹。”
“奈特,耐赫特?那为什么陛下还叫耐赫特大人‘妹妹’,她不是涅菲尔提祭司的妹妹吗?”
“这件事又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只有神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库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没有任何人能决定陛下的婚姻,就像耐赫特大人的婚姻也只由她自己来决定。”他们是何其相似的人,只有众神知道他们的命运。
随着聚会进入尾声,求婚的事渐渐被其他话题所取代,人们关心的是自己的土地今后的发展。各州的代表坐上回程的帆船,虽然只有一段时间,但他们已经和王城建立了深厚的联系。起码他们都承认王城在陛下的治理下恢复了往日的荣光,而且他们也满载而归。耐赫特是最早离开的那一批客人,麦瑞拉借着这送别的时刻来到码头。
坐在船上的耐赫特盛装打扮,代表着下埃及的尊贵与荣耀。他们看着彼此,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麦瑞拉知道耐赫特坚定执着的眼神会一直陪伴他接下来的日子,可是为什么你一言不发?为什么你不埋怨我,为什么你不控诉我,为什么你不再依偎于我,为什么不再向我诉说情人的话语?尼罗河水静静地流淌,带走了爱人的思念,带走了年轻国王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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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从尼罗河水中沐浴起身的美丽女人是古埃及男人心仪的对象,“……的宫殿”是用了古埃及女神名字的直译,哈托尔就是“荷鲁斯的宫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