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伙食好,宋绮眉还不时带着她额外加餐,完全拒绝不了。
“哪个宋家?”
“宋尚书的宋。”
傅洵了然,想起宋期的小女儿确实比较喜欢倒腾这些点子,不知怎么又想起学武了,还正好让姜拂月碰上。
也算傻人有傻福,只是原本想着她若是在京城混不下去,大抵会来找他,毕竟已示意徐愠将自己的住处都透露了。
谁知半路杀出个宋小姐,亏他还特意加急送回来一幅画像,想让家里的人注意着,若是姜拂月上门来,便好生招待。
然他到家之后一问,才知期间画像上的人根本没有来过。
傅洵轻轻拂袖,越过她走进了书房,只留下微微别扭的一句——
“难怪没来找过我。”
姜拂月眨了眨眼,不太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难道她应当直接来找爷吗?可是她总想着那样不好,毕竟是徐愠私下透露给她的消息,怎能转头就将人卖了呢!
看着继高净州进去后,傅洵也进去了,再加上里面的国公爷,也不知几人在商讨些什么。
徐愠和江璟同她一样留在外头,陈叔本还想请姜拂月下去稍作休息,结果看她和自家世子的贴身护卫旁若无人地聊了起来,便自觉地退到了一边。
世子之前送画像回来,信里说这是他在朱月城的朋友,让见着了好生招待。
眼下看来关系还真不错,毕竟他在傅家做了一辈子,深知傅洵虽看起来温和,实则是一个极难取信又极难亲近的人。整个府里,也就老夫人能说他几句,便是作为父亲的国公爷,也都是左右不了他的想法的。
徐愠这人平日最爱的事情之一便是说话,可奈何离得最近的江璟是个不给面子的木头人,一肚子的话没人听,都要憋坏了。
最惨的日子里,徐愠还曾对着地面上忙忙碌碌的蚂蚁说话,聊以解忧。
此时见了姜拂月,高兴得跑上前便直接哥俩好地说起了南巡的那档子事,直给她恶补了一番这个月里傅洵一行人干了些什么。
“我们在……!?”
然话刚起了个头,书房的门竟突然被粗鲁地推开,高净州从里面快步出来,眼睛在门口愣住的几个人里略微一扫,便准确地锁定了姜拂月。
他此时的表情堪称暴厉,隐忍的底线似乎濒临崩溃,一双眼泛着红,望着谁都像要嗜血而食一般。
高净州夺门而出,随即一把拉住了姜拂月纤细的手腕,嗓音因强忍暴躁而沙哑:“你进来!”
姜拂月想抽回手,却没有成功。她能感觉到高净州的失控,却也清楚这股突如其来的暴厉并不是针对她,想着傅洵也在里面,她好歹放下心来,跟着进了书房。
他们在谈什么?难道和她有关?
姜拂月几乎一瞬间便想到了姜父身上,可她明明从未透露过自己和姜父的关系。
水曲柳制成的木门在身后嘭一声关上,震得她耳膜嗡响。
姜拂月下意识看向傅洵的方向,只见他也在望着自己,准确地说,是扣在她腕上的那只手。
“高大人。”傅洵轻飘飘地叫了一声。
高净州注意到他的目光,理智方稍稍回笼,松开姜拂月细白的手腕,但人仍是气息不匀地喘着。
究竟是遇到了什么,才会让最该喜怒不形于色的锦衣卫指挥使失态至此。
傅洵冲姜拂月招招手,一如从前在朱月城的每一次。
姜拂月顺从地走过去,鼻尖嗅到一丝淡淡的清香,那是傅洵身上的味道,瞬间便完全安定下来。
傅洵另一边坐着一个约五十岁的男子,正是靖国公傅成渊。傅成渊长相端正,和傅洵眉眼颇为相似,气质却天差地别。
看见高净州莫名其妙拉了个女子进来,他也是不明所以,待看清了姜拂月的脸之后,顿时想起儿子之前送回来的一幅画。
可是这又和眼下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他看着高净州开口:“这是?”
高净州指了指书房的一个角落,话是对着姜拂月说的,一字一顿,像是某种仪式般。
“姜姑娘,你看那个人,认识吗?”
姜拂月这才注意到屋里除他们之外,还有第五个人。
阴影处一张脸往外探了探,清晰地暴露在光线下。
那是一张正气凛然的男子脸,鼻梁格外挺拔,若年轻一些,放在京城里大概也能够得上美男子的称号。
姜拂月却是大脑骤然一空,骇然地后退几步,眼睛瞪大,瞳孔骤缩,颤抖着惊叫出声——
“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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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一发之际,我更新了_(:?」ㄥ)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