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越收拾越头大，恨不得直接叫人把冷宫正殿都搬走好了，省得收拾。
两人本说好东西先放偏殿堆着，谁知重阳的时候艾清月就让李豫把东西送去城郊的一座庄子上了。
“娘娘，东西呢？”慕思瓶重阳前又收拾了一批现在用不上的东西，然而刚走进偏殿就看到整个偏殿都空了，便出来问。
艾清月在躺椅上打盹儿，听见声后眼睛漏出一眯缝：“我让李豫送走了。”
慕思瓶听见这解释一愣：“不是说来年再搬吗？做什么这么急？您要提前出宫？”
“唔……那倒不是，”艾清月艰难地支起身体坐起来，对慕思瓶招招手，待人坐到自己身边才说，“是这样，我们一起出宫不好，太引人注目了，最好错开时间，所以东西还是提前送走的好，免得到时累赘。”
“您说的有道理，那就按您说的办，”慕思瓶说着，握住艾清月的手，两人对视许久，“重阳过后，是最后一个除夕，娘娘，我们……”
艾清月反握住慕思瓶的手，另一只手抚上慕思瓶的脸，笑道：“明年，我们就能去登高采茱萸了呢，今年，是个好年，我们好好过。”
“好。”慕思瓶郑重地点头。
瑞雪兆丰年，今年的第一场雪是半夜来的，悄无声息就把整座皇城淹没，落得一片白茫茫——真干净。
艾清月推开刚清了雪的窗户，呼出一口雾气。
天上的雪还在下，慕思瓶去忙了，每年年底都得来这一轮，而且这个时候也该准备要出宫的文书了，再于内务府点个新嬷嬷，让内务府的人教导一番，明年就可以接任。
“娘娘，今儿这雪好啊！来年一定是个好年！”小齐子带人在院子里扫雪，见艾清月推开窗，急忙过来，“慕姑姑交代奴才，得看着您，不许您出门，说这节骨眼儿上生病了不好。”
“今儿是个好年啊……”艾清月喟叹一声，抬手拂过窗台上的雪水，冰冷彻骨，“得了，本宫不出去，你赶紧去扫雪，免得瓶瓶回来时路还不好走。”
小齐子见艾清月答应，连忙行礼：“得嘞！奴才这就去！”
看着小齐子走远，艾清月无声笑笑，伸手接住一片吹过来的雪花，看它化在手心里。
——八年，她艾清月终于是要离开了，比她想象中更舍不得。
艾清月和慕思瓶最好的年岁都蹉跎在这一亩三分地里，人生短短几十年，她们没有第二个二八年华，那个美丽的年纪，过去便是过去了，多可惜……
“相家有女，年芳二八……”艾清月唱着《雉枝》，一步一摇晃走回屋里，合上窗户，疯疯癫癫这么多年，她留下的居然只有这两首曲子。
艾清月时常想起她生辰时慕思瓶那回眸一笑，那般年轻动人，可惜，就算给艾清月画一张皮，她眼角眉梢间的，也不会是多年前的意气风发娇俏如花。
慕思瓶回来时艾清月正在拌坛子里的药膏，便过去问：“娘娘，可是冻住了？”
“瓶瓶回来啦！”艾清月抬头对她露齿一笑，继而低下头继续拌，“是冻住了，就一晚上，搅不动了，刚在火盆旁边烤了烤，我怕烧过火了就自己拌一下。”
“娘娘，我来吧，”慕思瓶拿过坛子和勺子，让艾清月歇会儿，“内务府那边我已经挑好了嬷嬷，等今年的册子交上去，奴婢就不用出去干活了，咱俩可以好好收拾收拾，再安心过个年。”
艾清月见慕思瓶把坛子接过去就去给火盆加柴火，听慕思瓶说嬷嬷已经找好了，说：“怎么这么快？内务府那边的嬷嬷不是少得很吗？”
慕思瓶提起木勺，等勺子上的药膏拉出的丝断掉，这木勺一勺子刚好一钱重的药膏，省心得很：“是今年新进来的宫女，奴婢看着像是……又一个想躲选秀的，干脆就帮一把。”
“既然这样，记得跟她说对李馥好一点儿，规矩什么的也说透彻一点，免得我们走了这冷宫又回到以前的样子，”艾清月一手拿过一旁的热水壶，一手接过慕思瓶手里的木勺子，热水兑开了粘稠的药膏，“人有了权力就容易腐坏，如果是个好苗子，别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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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章完】
第一：给大家道歉，对不起！话话突然消失！真的很抱歉！
第二：事情是这样的，话话周五睡过头了，一觉睡到了周六，然后被群里的作者拉去开黑了，于是日夜颠倒了几天，然后白天基本在睡觉，晚上就去玩游戏了……都怪把话话拐跑的那些大大！嘤嘤嘤……
第三：第一卷完结倒计时，啊，想开新坑，话话是个大猪蹄子，居然这么喜新厌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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