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闹闹、喧喧嚷嚷，眨眼又是秋叶黄，南边运来了新的收成，照旧在分到各宫后冷宫只能拿一点残羹冷炙，而艾清月有独一份的份例。
洛安然自丞相的事情后再也没来过，李豫在前朝配合洛将军在清理蠹虫，许久都顾不上后宫的事情；洛安然最后还是去找了洛将军，只是洛将军开始是避而不见，直到把艾清月交给他们的名单上的人都处理干净了才递牌子入宫见洛安然。
洛将军大名洛葳笺，他自小就嫌这名字女气，是以喝令所有人都必须叫洛将军，否则就得跟当朝第一强者比划比划了。
“安然啊，为父是怎么教你的？”洛葳笺也不怎么训斥洛安然，都这么大人了，被训斥怎么都不好看，何况她现在还是皇后，“遇事冷静，凡事多想想，实在想不到就去问，你是多拉不下脸所以连问一下皇上都不肯啊？这次要不是为父提前去见了艾娘娘，我们这么多年的心血就白费了。”
“父亲……”洛安然垂着头，心底还是不服气的，“可女儿也是为了您啊，艾训服用您来威胁女儿，女儿能怎么办？让您去——”
洛葳笺没听完，猛一拍桌子：“所以让你问人！皇后娘娘的嘴就这么金贵吗？而且不是问别人，皇上你也不能开口吗？而且，你记着了，就算有朝一日，我真的要被人抹脖子了，你也要为了大义把知道的事情咬碎了吞进肚子里去！”
洛安然一惊，抖着站起身：“什么意思？什么叫为了大义把知道的事情咬碎了吞进肚子里去？女儿是这般不孝的人吗？女儿做不到！”
“……哎！”洛葳笺看着洛安然微红的眼眶，只能叹气，“是为父不好，教了你仁义道德，却忘了教你……大义灭亲，安然，艾娘娘说得对，你不适合搅和在这朝堂政局里，进局里的都是把全部身家压上的，输不起就别进来，你在外面，要保你不难，你进来，我们自己想保命就难了，好自为之。”
后来慕思瓶把洛安然和洛葳笺的话一字不漏地带给艾清月：“……娘娘，皇后这样……”
艾清月这时正好换成了个模样，嘴里啃着一根细胡萝卜，挂着温柔又冷淡的笑容：“噢，没事，总不能一直让她坏事，这次是本宫摆的局中局，若不是，我们都得一起凉，不然就得弃车保帅——这人啊，不被砸烂几次怎么知道自己就是个废物？你说是吧，阿瓶？”
慕思瓶冷眼看着斜倚在柱子上的艾清月，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自从断药之后，每个模样的艾清月都愈发走向极端，疯的那个现在白天也忍不住唱歌了、冷静的那个愈发冷什么都不想管、妖媚的那个更加浪荡没少欺负冷宫里的女人、现在这个——
是血腥，比起以前的狠厉，现在多了血腥气。
“娘娘，您是不会让自己被他人所控制的对吧？”慕思瓶站在阶梯下抬头看向艾清月，可是艾清月的一半身子隐在柱子的阴影下，看不真切她的脸。
艾清月被慕思瓶问得一顿，一下一下啃着手里的胡萝卜，许久才从阴影里走出来，眯起眼对慕思瓶温柔一笑：“这是自然。”
八月初三，丞相艾训服正式被架空，朝廷里无论是皇城的还是外派的、和艾训服牵扯上关系的全部清除完毕，有罪的下狱等行刑，无罪的等艾训服伏法。
金銮殿上站的人少了大半，艾训服略沉不住气了，老皱的脸皮时不时抽动，一个早朝下来整个人跟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李豫下了早朝之后派人去问了慕思瓶，问艾清月状况如何，能不能去见见。
慕思瓶在李豫的贴身太监福安面前沉默了一会儿，思来想去还是跟他说：“福安公公，还是跟皇上说先不要去了，娘娘最近状况不对，得请蔡大人再过来看看。”
福安并不知道艾清月的事，只是觉得皇帝对艾清月的态度很奇怪，还有被废的李馥，态度都很奇怪，不过皇帝心思还是别猜了，便说：“行吧，咱家会把话给万岁爷带去的，慕姑姑先忙，咱家先走着？”
“公公走好。”慕思瓶行半礼送走福安，看着他的背影，只盼着蔡湘书快点进宫，两人出宫在即，艾清月一点儿意外都出不得。
慕思瓶每天都紧盯着艾清月，暗中等着蔡湘书过来，没成想，先等来的竟是许久未见的大理寺卿——刘文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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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章完】
最近手的关节疼得厉害，得找个时间去中医院弄点膏药贴贴，今天的更新都是包着手指码的，指节完全不能弯曲，一弯就疼嘤嘤嘤
防火防盗防抢劫，大家都懂的吧？么么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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