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他简直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跋锋寒非常厌恶这种感觉,可也不能不承认这种感觉的确已经出现了,而且也已不能控制的出现了。
这一刻他可以明显感觉得出自己的性命已掌控在这个中年男人的手中,绝对也没有法子回到自己的手中。
至少在这车厢中的时候。
萧泪血望着跋锋寒,一双眸子居然没有任何情绪,而且眨也没有眨,这仿佛根本不是一双人的眼睛,而是死神的凝视。
跋锋寒后背都已生出一股股寒意,而这时候萧泪血才冷冷开口了,其实这中间也不过两息的时间,可对于跋锋寒来说,简直就如同已过去了上万年。
“我不是来杀你的,也不是来找你的麻烦的,我只不过是要问你几件事。”萧泪血淡淡道。
淡淡的言语,可跋锋寒已经听出了不能拒绝的意味。
跋锋寒的胆子极大,可这种时候却也不敢说任何反驳的话。
胆子大,不等同于鲁莽。
他知道自己的性命已掌控在这个人的手中,因此这个时候他当然不能不小心翼翼,至少在这个时候,他是不愿意去死的。
萧泪血停顿了一下,又已开口道:“你为什么要和柳随风交手?”
跋锋寒没有迟疑。
“有人请我杀柳随风,我接下了这笔生意,而柳随风也知道我的来意,因此当然也就不能不和我交手了。”
“什么人请你杀柳随风?”
“石观音。”
萧泪血皱了皱眉,声音冷冽道:“除开你以外,石观音还请了什么人。”
“不知道。”跋锋寒:“这种事情你不应当问我,因为我们一般都不知道这种事。”
萧泪血面色不变,过了半晌才冷冷道:“很好,你可以走了。”
跋锋寒立刻就下了马车,走回了客栈。
太阳西斜,夕阳西下。
萧泪血斜靠在车厢车壁上,撩起车帘,瞧了一眼如血残阳,而这时候高渐飞已经走了上来,他没有跋锋寒面对萧泪血的谨慎,非常大大方方的坐在萧泪血的身侧,而且还顺便从第二个抽屉之中取下了一壶酒,喝了一口。
高渐飞微笑道:“我已经说过,你是不可能有收获的,这种事情,即便是如今的司马超群,也未必能得到比你更多的情报。”
萧泪血瞧了高渐飞一眼,并没有说话。
“我师尊说,石观音是个极其厉害的女人,她最厉害的地方,就是在于他可以在许多计划之中穿插真正的计划,当真正的计划实现的时候,你才知道自己已经上当了。”
高渐飞忽然收起了面上的笑意,望着萧泪血,一字一句道:“我实在不明白,你这个人一点也不像是非常重情重义的人,何况柳随风和你没有情义,倘若石观音杀了他,岂非是最好的事情?”
萧泪血的答案很简单也很直接:“你想看一看他的剑,我也想要他的命,他也可以死在别人的手中,但也绝对不是卑鄙的算计。”
“你为什么要做这些?”
“因为我欠他一条命。”
高渐飞没有问了,他第一次发现萧泪血还有令人尊敬的时候。
——肝胆相照的朋友固然难得,肝胆相照的仇敌更是值得佩服与尊敬,因为这种人实在太少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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