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涟笙轻拥着楚汐瑶,望着院中的花杉木林,眼眶慢慢涌现出一丝红润。
“汐瑶,姐姐死了。”隔了许久,她哽声道。
楚汐瑶的双眸随着她的这句话语瞬间泛红,抬起头去看她,却见她眼底早已蕴满了泪水。
“我在这里,只有她一个家人可是、可是”
泪水似断了线般往下掉,程涟笙只觉心口疼得像是要裂开,她想说姐姐被人害死了,想说姐姐死在她怀里,可话到嘴边,却是哽咽地喘不过气。
楚汐瑶心疼不已,抬手轻柔地为她拭去面上的泪珠,口中不断重复着:“涟笙,你还有我你有我我不会离开你”
看着眼前带给她无限温暖的古代女子,程涟笙泣不成声。
回到宫中,用罢晚膳,云王又遣了人来请。
程涟笙自是纠结,云宫不同宁宫,她有足够的底气拒绝宁王,却没有足够的底气拒绝楚汐瑶的父亲。
古代君王个个善饮,她的酒量本就不值一提,更何言她的身子受过重创,五脏六腑的抗压能力不复从前。
这一旦去了,喝少怕云王不尽兴,喝多又怕楚汐瑶生气,思来想去间,楚汐瑶
已是一口回绝。
一个时辰后,楚怀霖出现在了她们面前,说是,来下棋。
白夜摆好了棋局,楚怀霖先执起白子,楚汐瑶顺势执黑子,程涟笙正襟危坐在楚汐瑶身旁,她不会下围棋,就只有干看的份。
半个时辰后,楚怀霖输,抬眸问程涟笙困不困,程涟笙道不困。
又过了半个时辰,楚怀霖输,抬眸问程涟笙可要去睡,程涟笙道不睡。
棋盘上零零落落,白子全叫黑子堵在了绝路上,无路可走。
“父王可要认输?”楚汐瑶手执一枚黑子,抬眸问楚怀霖道。
楚怀霖神色沉凝,静默半晌,方开口道:“我儿再陪父王下一局吧。”
楚汐瑶摇了摇头,不与他通融:“夜已深,父王早些回去歇息吧。”
楚怀霖目光投向程涟笙,刚张开嘴,却听楚汐瑶道:“驸马困了。”
程涟笙抿唇,默默望向楚汐瑶,她确实有些困了。
夜色已深,眼前被水雾弥漫的视线逐渐清晰,宽大的浴池呈方形状,内外皆以白玉铺砌,左右两侧设有几步台阶,铺了厚厚的皮毛,池中漂浮着无数花瓣,散发着淡淡幽香。
程涟笙一动不动地坐在寝殿内的大浴池里,脑中想着云王今夜颇为古怪的言行。
待程涟笙回到床榻旁,楚汐瑶还不知身在何处,她百无聊赖地坐在床榻边等她,时不时摸摸床榻上的锦被与软枕,这般等了片刻,困意渐渐袭来。
她努力保持着清醒,眼皮却是愈加沉重,就在将要一头栽倒在床榻上之时,她听到有轻微的脚步声靠拢。
程涟笙蓦地将双眼睁大,偏头望去:“汐瑶。”
楚汐瑶缓步走到她面前,眸中笑意流泻:“涟笙可是困了?”
程涟笙一面打量着她,一面嘟囔道:“你去哪里了?我都快睡着了。”
楚汐瑶已是换上了那件银丝睡袍,袖口绣有祥云,领口绣有姓名,是程涟笙专为她设计的,确切地说是为她们设计的,一模一样,世间仅有两件。
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已经爱上楚汐瑶了,要不然怎会无意识地做了身情侣装呢?
“困了为何不睡?”
“我想和你一起睡。”
程涟笙伸出手,牵住楚汐瑶垂在身侧的手,引着她坐到自己腿上。
楚汐瑶顺从地坐了上去,双手环住她的脖颈。
程涟笙动作娴熟地搂住她的腰肢,目含笑意地问道:“汐瑶,父王为什么一直问我困不困?”
声音压得极低,轻柔而又妩媚。
楚汐瑶微微敛眸,唇边忽然有了些似笑非笑:“你以为是为何?”
程涟笙轻轻一笑,温软的唇落在晶莹的耳垂,温柔啄吻,一点一点移到脖颈。
楚汐瑶身子发软发烫,浓密的睫羽轻颤,呼吸逐渐不稳。
“汐瑶”
略哑的呢喃声在耳边响起,微阖的眼眸泄出丝丝迷离。
“我想要你”
熟悉的面靥随之覆盖上来,落在唇上的唇,滚烫。
程涟笙吮吻着楚汐瑶的薄唇,很轻,很慢,舌尖流连在唇舌之间,像是在描绘着一件宝物。
她缓缓碾转,逐渐灼热的目光落在楚汐瑶泛红的眼角。
“可以吗?”
略带沙哑的嗓音再度响起,楚汐瑶一双美眸缱绻地凝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容,轻轻吮住了她的舌。
这是她深爱的人,又
有什么不可以
舌尖的相互交缠,津液的不断交换,分明不是第一次接吻,却仍能感觉到初吻时的那种心悸。
热浪涌上小腹,楚汐瑶阖上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