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裕卿帮他主动拉行李,估计还有一半的可能性是要躲避和他牵手。
他不由得羡慕起了凌北和江东,那两人只要单独待在一块的时候,就会十指相扣,恨不得黏在一起过日子,看人的眼神里都是满满的爱意。
韩裕卿坐在他正对面,喝个饮料,眼神都是躲闪的。
他很可能是招惹了一个直男啊。
燕溪大脑一阵晕厥,他想要好好理顺二人的关系,但无论怎么想,大脑里都是冒出了一个很恐怖的画面——那就是韩裕卿很认真地和他提分手。
不吹不黑,一个直男能做到这种地步,只能说明对方确实待感情还算忠诚。
燕溪却没来由地觉得很难过,很想把对方抓住的那只手抽出来。
因为,他大脑里冒出了另一个人。
那是三年前的一个夜晚,某个人凭空消失几日后,又再出现在他面前。很委婉却又很残忍地对他说了一大段掏心窝的话:
“燕子,对不起。这件事情我没办法答应你,我仔细想过了。感情这种事,不只是两个人的,包括我们身边所有的人都会受到影响。我十多年来受到的全部教育,让我没办法接受‘同性恋’这个事发生在我自己的身上。”
“对不起,我不会反对你个人的取向,也愿意和你继续做朋友,更会祝你以后找到自己的幸福……”
“哦,我知道了。”当时坐在书桌前的燕溪听见这番话,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辩驳。
从此,他和对方分别在茫茫人海之中,再无联络。
人生苦短几十年,地球上又有七十多亿人。一旦两条世界线相遇后没有结合,往后只会渐行渐远。
他难道也要和韩裕卿渐行渐远?
不。燕溪无法接受这种事情的发生。在一个多月的相处之中,当初的冲动已经变成了涓涓细流,对方和他同玩时的每一个举动都令他心动不已。
韩裕卿首席皮皇的帽子从未被摘下过,正如传言的那般,他永远不按照套路来出牌,永远有自己独特的思路,言行幽默却又不失礼数。
从许多年前,他就一直渴望能遇到这样的人。不被常规束缚,会用自己的思想去战斗。
这样的人来了,就不想放走。
燕溪一夜无眠。
待清晨的阳光洒到他的脸上,他大脑里只剩下干瘪的一句“昨晚敷的面膜怕是浪费了”。
他抽开韩裕卿的手,对方翻了个身,继续沉睡。
燕溪走进厕所,看见自己布满血丝的双眼,无奈地翻出眼药水救急,心想:这大概就是带了一刀斩的屠夫?
他换好小丑的cos装备,低头玩起了游戏,大清早的没什么人,匹配的时间也比较长。插上耳机,从五点钟玩到七点钟,直到韩裕卿被闹钟吵醒,他也只排了七八局。
韩裕卿的头发被压成了鸡窝,坐起来看见他,意外道:“燕神……哦不,阿溪,不是说好七点钟起来吗?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燕溪低头,忙着闪现拉锯,撞飞了一个佣兵,说:“昨晚失眠了。”
韩裕卿哑口无言:“是因为我吗?”
燕溪没有动作。
韩裕卿心中羞愧万分:“阿溪,你不要再生气了,我……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你是男的我也喜欢,只是……哎,都是我不好。我吓到你了。”
燕溪也不打岔,只说:“你快点换衣服。严恪灵已经在M记占位置了,江东刚醒,凌北起的比他早,刚刚匹配到他。”
“我去,”韩裕卿嘴角抽搐,“凌子起得比东哥早啊?”
“新新刚给我发了信息,说是上了飞机,”燕溪把佣兵挂上椅子,游走去抓捕空军,“但我估计以飞机那个德行……他怕是得踩着点到。”
韩裕卿换衣服的速度很快,见他就穿着小丑单薄的服装坐在床边玩,还顺手拿昨天穿来的狼爪冲锋衣盖在他身上:“阿溪,小心着凉。”
“假殷勤。”燕溪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另一只手却抬起来把衣服拉好。
韩裕卿不敢反驳,只是弯腰穿鞋,乖巧地坐在旁边等他完成这局。
燕溪一个预判走位,躲开了空军的枪,反手拉锯将人捶倒,再把人挂到椅子上。
求生者集体失去战斗力,选择投降。
“走吧。”燕溪穿上皮鞋,包好另一边的假肢,戴上圆形面具,一跳一跳地往外走。韩裕卿连忙关了门过来扶他。
漫展期间,酒店像是被游客们集体霸占了,在电梯里,韩裕卿就见到了两位漂亮的“初音未来”,一个穿着公式服,一个穿着白雪装。
“哇,”穿着白雪装的少女惊讶地指着燕溪,“这个小丑好帅,假肢超级像,就是太瘦了点!”
“我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