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图,你我着便装,去看看郑卿。”
弗图见稽薪心情好了不少,立即领命。
郑昔泽正在自己房中焦头烂额的思虑刑法之事,地上废弃的纸团一张接一张,整个房间杂乱不堪。
稽薪与弗图到时,锐思正守在门口,刚想通报,稽薪却对着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王上的命令谁敢不遵从,锐思只得低了头心里暗暗祈祷房里的大人可别太狼狈。
郑昔泽为人正派严谨,在外的装束常是干净利落的窄袖袍子,有时还好束着抹额,今日因着不得出府的禁令,便随意披了件紫衣长袍,胸襟没有收拢,露了小半个胸膛。
稽薪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一向正正经经的郑大人只盘了一个小发髻,其余发鬓皆垂在胸前,本就俊朗的脸被这长发飘飘一衬,竟是显得有些魅惑的意味。
“锐思,不是告诉你不要进来了吗?”
郑昔泽手中笔放下来,将前面的纸窝成一团扔了过去,正巧砸在了稽薪的锦靴之上。
“咳咳。”
弗图连忙咳嗽两声。
郑昔泽听着声音有些不对,抬起头,一下愣住了。
稽薪蹲下身子将脚边的纸团捡起来拆了开。
“法者,宪令著于官府,刑罚必于民心,赏存乎慎法,而罚加乎奸令者也。是以赏莫如厚而信,使民利之……”
稽薪看着纸上的字读了出来。
“郑卿写的甚有道理,为何丢弃。”
郑昔泽见是王上,连忙站起来躬身,又突然觉得自己仪容不整,扯了扯自己的衣襟。
“臣只是想了个开头,总觉得还有地方需要斟酌。”
“郑卿当真是国家栋梁,时刻不忘操心刑律司法。”
稽薪将手中的纸张抚平,向前几步放到了郑昔泽桌上,她见郑昔泽实在有些窘迫的模样微微笑了笑。
“郑卿收拾一下吧,本王与弗图去观赏一番你府中景致。”
郑昔泽一手扯着衣襟面色有些泛红低头。
“是。”